出京城的城门已经是傍晚时分了,王兴没曾想不过就是来要个推举函竟然惹出这样的风波来,他们老爷一向不喜欢出风头,回去了少不得要训斥他一番,想到这里就觉得气的不行,撩开帘子,对着李凉骂道,“你个龟儿子,哈嘛批的,老爷对你不说再造之恩,那也是给了一口饭吃的,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你就给老子惹出这种事情来。”
王兴和李凉都是蜀地的人,虽然王兴在京城过了几十年,但是对着李凉不自觉的地骂的时候夹杂着蜀地的话来。
李凉委屈的缩肩道,“小的不该发脾气,是他们家恶奴先说老爷的,说是不知道什么犄角旮旯来的泥腿子,还想要沈大人的推举函,怎么骂小的都没关系,但是受不了他们说老爷!小的就跟他们打起来了。”
王管事一愣,露出欣慰之色,反而夸赞道,“骂的好,一帮龟孙子,我们老爷何等尊贵,就是秦王殿下见了也的客客气气的,轮到他们这帮下人来品评?”
李凉一愣,还道王管事会责罚自己,竟然说自己的做的好,心中莫名激动,松了一口气同时越发有些好奇了,道,“王管事,咱们老爷到底是什么身份?”
王兴听了神色马上就冷了下来,把帘子放下,往后一靠,闭上了眼睛,道,“不是你该知道的就别问,别以为这件事就这么完了,回去有的罚你。”
“嘿嘿,小的知道了。”只要王管事不生气,怎么罚他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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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珮是第二天拿到了推举函,不过一张纸,却像是免死金牌一样,对她至关重要,她难掩激动的对王管事说道,“妾身实在是不知道如何报答赵爷的恩情了。”
虽然赵泷说因为她是故交之女,但是曾经和她父亲相熟的人多了,怎么就只有赵泷帮了他?
王总管是正是等着这句话,露出忧愁的神色来,道,“还真就有个事情想请夫人帮忙。”
“什么事?王管事你尽管说来。”
“医者不能自医,我们老爷每次生病就会拖很久。”王总管说道这里很是郁结,他们老爷什么都好,就是这一点让他操碎了心了。
“这都过了十几天了,赵爷还没好利索?”李清珮记得按照现代的理论,感冒就是七天,扛过去就是过去了。
“原本好些了,但是我们老爷又去山上垂钓,一天一夜不吃不喝的,山里风大露水重,等着回来的时候竟然就烧了。”王管事本是想找个机会让两个人亲近,只是说起赵泷病来,真就是十分郁结,终于找个人能说说,话就不自觉的多了起来,“夫人,您见过这么大的人不吃药的吗,我们老爷就是,烧成那样也不吃退热的药丸子,硬生生扛了过去。”
“你们老爷不吃药?”李清珮说着想起赵泷的硬朗高瘦的身材,并和蔼的对着她说,她跟他侄女一般大的时……,不知道怎么,竟然就有点想笑。
“可不是,自己还做药丸子呢,偏就是不吃。”王管事这个苦呀,又道,“我就是想请夫人帮个忙,能不能做个药膳?好歹比药丸子好些,说不定老爷就吃了。”
李清珮其实不擅长做菜,她擅长吃……,但这是王管事的请求,又关系着赵泷的身体,她也就推辞不了,道,“妾身试试,不过这还是头一遭,也不一定能做出来。”
“烦劳夫人了。”王管事见李清珮答应,甚是高兴,道,“夫人你只管去试,小的这就回去给您送一些药材来。”
王管事做事倒是爽利,不过半个时辰就亲自送了药材过来,还很体贴的附带做药膳的籍和一位会做药膳的帮厨,这做法太过明显,弄得李清珮简直哭笑不得,面对李清珮的疑惑的目光,王管事显得很从容,一本正经的解释道,“府里也有能做药膳的厨子,只是太过中规中矩,老爷实在是不爱吃,小的看过夫人许多奇思妙想的吃食,想着兴许夫人能做出别样的样式来。”
这话倒也说的过去,李清珮满心思的想要回报赵泷,虽觉得王管事过于热略,却正和了她的意,也就不在说什了。
李清珮选了味道最清淡的药材,结果做出来还是带着很浓重的药味,试了好几次都不行。
彩蝶在一旁帮了许久,见李清珮干脆不做了,坐在厨房外的树下的长条木凳上,喝着金桔茶,问道,“夫人,奴婢瞧着刚才那银翘药糕就不错,还是不行?”
“无论怎么样都是药味,但放少了药效又不好。”
“夫人,奴婢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居然不吃药的。”彩蝶觉得这件事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隔壁赵老爷也不像是不吃药的人呐。”
李清珮笑,道,“有些事儿说不准。”
“奴婢小时候倒是喜欢吃药,因着每次我娘都会给奴婢吃一颗饴糖。”彩蝶似是想起小时候的事情,“家里只有逢年过节的是才能吃上糖,所以奴婢小时候就很是期待。”
李清珮却突然间站了起来,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道,“彩蝶,你倒是提醒我了,这药丸子难以下咽,不就是太苦了?如果加了糖呢?”
“可是夫人,加了糖不会影响药效吗?而且还是会有苦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