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大将军?”大公主气到浑身颤栗,但她比福小王爷、来安郡主务实。
福小王爷辱骂连盛是皇族的一条看门狗,这件事情闹的人尽皆知,真正长有脑子的人不会借机嘲讽连盛,只会在心里鄙夷福小王爷愚蠢。
还有来安郡主,不过是个依仗萧山王余恩的郡主,一双眼睛长到头顶了,连她这个大公主都敢骂两句,更不说连大将军,来安郡主连多余的眼神都懒得施舍。
可大公主不同,她深刻懂得权力的重要性,像连盛这样手握实权,得皇帝信任的近臣、重臣,轻易得罪不得。
而且,大公主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皇上对待连盛的态度,信任中透着一种莫名的异样。皇上好几回看连盛的眼神,掺杂着一丝若隐若无的复杂情绪。
虽然福小王爷和来安郡主的死,皆有根有据,说来也是他们死有余辜。但这两人的死,似乎都与连盛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如果真的与连盛有关,也就是说,要么是皇帝默许连盛行凶,要么是皇帝的密令?
不管哪一种可能,都惊的大公主一身冷汗。
可,那人说,林浅意无宠,就是白占着将军府少夫人位置的低贱蝼蚁,踩一脚,甚至弄死,连大将军不会追究。说不得,连大将军乐意有人帮他解决麻烦...
她听了那人的话,也顺了那人的意,结果呢...
啪,啪啪!
大公主只得将怒火发泄在奴婢阿依的身上,“贱婢,连本宫的首饰盒都护不住,废物,要你何用?”
大公主更气的是,就算连盛踢阿依那一脚有失准头,她眼瞎吗,不会躲吗,竟敢伤了大驸马不说,还赖在大驸马的怀里。
一个贱婢,低贱脏污的身子,如何能碰她的大驸马。
林浅意趁机拱火,“大公主殿下平日里对阿依姑姑太好,养的阿依姑姑身子娇贵柔弱,怕是站得久了些,一时失了力气,没拿稳首饰盒...”
有仇必报,最好当场报仇,多耽搁一刻,就是对不住自己。
林浅意嘲讽大公主把阿依姑姑一个低贱奴婢当作贵女娇养,才惯的阿依姑姑守不住奴婢的本分,敢像条疯狗撕咬将军府少夫人。
指桑骂槐,颠倒黑白,这样的烂招,林浅意也会用。
大公主何等聪慧,自是听出林浅意话里话外的意思。林浅意骂她,不带一个脏字,更无一句大不敬的话,偏偏,骂的难听至极。
一直跃跃欲试,着急求表现的柳宝玉突然蹦起来,又是跺脚,又是挥舞手臂,强行插嘴道,“哎呀,娘亲,你搞错了,也收拾错了人。是阿依姑姑不要脸,羞羞羞,她和爹爹抱在一起,啃爹爹的脸蛋呢。阿依姑姑还偷戴娘亲你的头面,爹爹夸好看...”
“我亲眼瞧见,亲耳听见的。我本来想告诉娘亲的,但我趴在床底睡着了,一觉醒来,又忘了...”
柳宝玉就是那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扛着一把大刀,见人就砍,一刀砍伤三人。伤的是大公主和大驸马的恩爱神话,要的是阿依姑姑的鲜活性命。
丑闻,是大公主最疼爱的幺儿曝光的,小孩子,特别是号称京城小霸王的柳宝玉,不乐意、不屑说谎的时候,万般肯定说的是大实话。
“大公主...”
“闭嘴,回公主府!”
这是头一回,大公主冲大驸马动了怒,发了火,红了脸...
大公主打伤新秀,伤在脸上,得养十天半月,才能恢复如初。大驸马受伤两回,再加上阿依姑姑的性命,堪堪扯平。
林浅意命蜜香去寻柳宝玉,好生诱导一番,然后在刚刚好的时候出现,破大公主的局,柳宝玉才是关键人物,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将军,您辛苦了,这一千两银票,是我和新秀凑的感谢费,请您务必收下。”在连盛开口之前,林浅意先奉上大额银票,她就不信,没有银子堵不住的嘴,若堵不住,只能是银子砸的不够,再多砸些银子就是了。
连盛接过银票,也不推却一二,更没觉得不好意思,直接揣入怀中。“其实,也是赶巧了,我来寻你,是突然想起忘记告诉你一声,皇上册封沐珍珠为珍妃。”
意料当中的消息,说不上惊讶,但林浅意听了,还会忍不住惋惜,心疼沐珍珠这朵娇艳欲滴的花儿,终是插在一堆毫无养分的粪土上。
可惜了。
“将军,入了后宫的女子,如果想抽身离开,她该如何做?”
林浅意本来想问,如果有那一天,沐珍珠报完仇,或者她后悔入宫,想要离开,他会帮她吗?
林浅意忍下没问,问了也是多余,甚至她明白自己不该生出多愁善感的情绪。那是冤魂堆满枯井,骨头埋葬于荷花池里的淤泥深处的皇宫,不是谁府上的后花园呀。
“如果你是她,你会怎么做?和她做出相同的选择,牺牲自己,保全亲人,寻到真凶,以命复仇?还是,你自私任性一回,做那自由翱翔的鸟儿,飞到远处?”
“沐珍珠让我转告你一句话,你不是她,但你的好意,她已心领。”
连盛趁林浅意愣神之时,头已枕在她的腿上,“我累了,嘘,别吵我!”
等林浅意反应过来,欲张口,他却入眠。微皱的眉,均匀的呼吸声,勾起了她的心疼。
她的手指,轻轻滑过他的眉眼、脸颊,最后落在唇上,止于喉结。她就是个贼人,偷窥他的睡颜,觊觎他的“美色”,偷偷摸摸触碰...这种感觉很奇妙,让她生出莫名的兴奋。
此刻,她需要点一根迷香,迷香里再掺杂媚香,任她肆意妄为,而他仅受身体本能驱使,回应她,迎合她,取悦她...
他以为做了一场春梦,她享受独自清醒的那份刺激。
她还是没忍住,亲了他的唇,一下,两下,很多下。一开始,如轻轻点水的试探;接着,她越来越大胆,撬开他的唇...
她的手,也没闲着,解开他的衣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