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感动是假的,连盛特别想掰开林浅意的脑袋,看看她在想什么。
她知不知道,就她这折腾劲头,每回若不是他及时善后,悄悄抹去痕迹,她早就死千百次了,哪里有命活。
“林浅意,你立了大功,说吧,想要什么?”连盛本想动怒,又想到她在祭圣节受的苦,那都是实实在在的苦,心就软和了,怒火也散了去。
林浅意直白地扔一记白眼,连盛这是和她打马虎眼,违背承诺吗?
他们明明在祭圣节前达成协议,他写一封和离,暂且不署名不盖章。
“和离。”林浅意不介意提醒连盛。
好在,大猛出现及时。
“将军,他们私奔了,打算出海?”
“谁谁谁私奔了?”林浅意跳起来,话本子里的为情爱私奔发生在现实里,这热闹得凑,“先别说,让我猜,该不会是皇子李治和杜芙蓉...私奔了吧?”
“等等,杜芙蓉绝不会同意私奔,该不会是皇子李治用了特殊手段?给杜芙蓉下迷药,然后想法子躲过保护他的暗卫,或者说暗卫本就是他的人?”
林浅意正说得起劲,猛然发现房间里只剩下她和连盛,蜜香和大猛不知何时离开,还贴心关上房门。
一抬眼,就对上一张冰冷的黑脸和一双染上怒意的眼睛。余下的话,卡在林浅意的喉咙里,很明显,连盛这家伙怒火中烧,打算烧死她。
“林浅意,你还在沾沾自喜,洋洋得意,你知道你做下何等蠢事?”熟悉的窒息感,连盛已许久没掐住她的脖颈了。她之前以为那是最后一回,是她自作多情了,哪里有最后一回,只有下一回,下下一回...
“林浅意,你该死,毁了我的棋局!”连盛这混蛋就是个不定时炸弹,刚刚还和颜悦色,转瞬便是狂风暴雨。
“林浅意,我郑重警告你,若有下一次,我不会杀你,但会灌你一剂哑药,毒哑你。你这张嘴,有时候,真的很讨厌。”
连盛掐住她的脖颈,一时松开力道,让她得以呼吸顺畅;一时又加重力道,强烈的窒息感再次席卷全身,脑袋一片空白,身子不受控制的发抖。
毫无疑问,连盛在教训她。他玩猫抓老鼠的游戏,他是猫,林浅意是老鼠,猫抓住老鼠后,先不着急咬死,来回逗弄,直到觉得无趣了,再摁住老鼠,锋利的牙齿咬断她的脖颈。
林浅意很想质问一句:连大将军,我是不是该跪下来谢恩,感谢您的教训?
她气死了。
她心里生出一个可怕又疯狂的念头,要不要...要不要拔下发间的簪子,刺穿连盛的喉咙?
杀了他,杀了这个可恶的混蛋。
连盛忽然一把推开她,动作粗暴,就像对待一只脏兮兮的土狗。
林浅意站立不稳,噗通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现在好了,她的脖颈痛到窒息,她的屁股...摔流血了。
“连盛,你发什么疯?该不会以为皇子李治和杜芙蓉私奔与我有关,是我教唆的,是我出的馊主意?”林浅意的心,似乎被一块硬物撞了一下,撞得生痛。
还有什么可说的,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连盛不信她。
她的心,被绑住重物,沉入潭底。
林浅意越想越生气,越气越觉得委屈,竟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哭得悲伤欲绝,凄凄惨惨。
要是有人经过,还以为这家死了人,在哭丧呢。不过,林浅意定是嘴硬,梗着脖颈,恶毒的想,“连大将军要是死了,我就在大门口挂上红灯笼,再放一串百米长的鞭炮,让满京城的人都知道连大将军死了,少夫人要变成寡妇了,媒人该登门说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