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浅意当真会作诗?
连盛眯了眯眼睛,端起桌案的茶盏,“我家夫人一向任性惯了,甚少参加宴会,不太懂得规矩,还望太子殿下、公主殿下见谅。”
传言当真有差?连盛不是宠妾灭妻,连洞房花烛夜都去了妾室的院子...
这...
“无妨!”太子殿下的语气软和,脸上尽显笑意。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林浅意心想,李清照的诗词,她就不客气地拿来一用,置换两千两银子,也算是诗尽其用。
话音落,林浅意就收获数道目光齐刷刷射向她,一致的震惊、不敢置信。
“好诗好诗!”太子殿下站起身,拍手称赞,他喜好诗词,有时会生出一个不该有的念头,若他不是生在皇家,不是母后的嫡子,不做东宫的太子殿下,他会做什么?他最想做什么?答案是,诗人!
太子殿下转向连盛,“大将军好福气啊,娶了一名才女,难怪要金屋藏娇,舍不得带出来了。哈哈哈...”
连盛的心里已是翻江倒海的震惊,面上不能显露一丝一毫,他能说实话吗?说他根本不了解林浅意,他们就是一对“演戏夫妻”?
“太子殿下谬赞,我家浅意小有才华而已!”这个时候,谦虚是常规操作。
“都是我家将军教的好!”林浅意立马顺势接话。
我家浅意?
呕...林浅意按住心口,强忍着才没吐连盛一脸,他怎么说出口?
连盛冲她笑了笑,虽然这笑让林浅意觉得假,至少九分假,但连盛的笑,还是晃了一下她的眼。
“美男误事!美男误事!美男误事!”
林浅意在心里默念三遍,又骂道:连盛,你神经病啊,笑什么笑,招蜂引蝶,不守夫德。
“只做一首诗,指不定从哪里偷来的!连少夫人,你有本事再作诗一首,本夫人就信服你!”林浅意正眼冒金光,一脸乐呵地看着银票,就听见一道不和谐的声音...
说话的是一位金光灿灿的胖夫人,乍眼望去,只想到一个词语形容:富贵逼人。
瞧见林浅意满眼疑惑,又不回应。反正有清照公主撑腰,胖夫人便肆无忌惮地揭短,这些年,林浅意这位将军府少夫人过的是啥日子,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林浅意想要脸面,她偏不给,还要将林浅意的脸面踩在地上,狠狠蹂躏。
“怎么?少夫人不敢?有些人啊,明明在府中不得夫君宠爱,备受妾室欺负,日子过得艰难,活得毫无尊严,偏偏打肿脸充胖子,谎话连篇,敢问羞耻心呢?”
胖夫人嘴上说着狠话,眼睛却直勾勾黏在连盛的身上,似乎连盛就是一道油亮油亮的烧鸡,恨不得撕碎吞入腹中。
这...胖夫人对连盛有情?不是说清照公主是连盛的烂桃花嘛,怎么又来了一个胖夫人?还真是一朵朵烂桃花呀。
连盛被胖夫人惦记,简直就是连盛的悲哀啊。林浅意思及此,禁不住泛起同情心,心下决定帮连盛一回,先折断胖夫人这支恶心人的烂桃花。
“本夫人可是听说有人至今乃完璧之身...”胖夫人见林浅意沉默不语,当即抛出一枚炸弹。
这下,林浅意没办法装下去了。古代人的思想,这能这般奔放?问的好赤裸裸,好直接好直白,还当着太子殿下、清照公主的面。果然,胖夫人一说完,就有脸皮薄的贵夫人羞红了脸。
新秀姨娘凑过来,小声解释:“苏侯爷多年前狩猎时救过皇上的性命,伤了身体,还落下残疾,常年住在香山。老虎不在家,猴子称霸王...”
原来是侯府夫人宋氏,林浅意抬眼与胖夫人直视,别以为她忙活着看银票,当她没瞧见清照公主和胖夫人的眼神勾搭?
既然胖夫人甘愿做出头鸟,正好,林浅意最是擅长打鸟,颇有准头,至于把胖夫人这只肥鸟打死还是打残,看她心情了。
“将军,您瞧,侯府夫人真真是热心肠,手都伸到将军府的后宅了。回头,妾身挑选四样礼送到苏侯府,以示感激。只是,侯府夫人这么热衷别府八卦,只将手伸进将军府后宅?别人家的后宅呢?是不是也有侯府夫人的眼睛和耳朵...”
连盛接住林浅意的话,“我将军府的事情,大可不必劳烦侯府夫人费心。”
胖夫人一着急,脸颊涨的通红,她盯着连盛的俊颜,心思神游,只觉得心口处怦怦地跳动,快要跳出来了。“连大将军,我...我是为了你呀。”
“也是也是,侯府夫人有那多余的心思,还是时常去香山陪伴苏侯爷吧。”林浅意一旦生出怼人的心思,那绝对是口若悬河,怼到对方一口腥血堵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难受死她,活该。
“侯府夫人的好心好意,我就替将军领了。如将军所言,将军府后宅之事,不必劳烦侯府夫人您劳力费神。再说,咱们之间似乎不熟悉呀。”
“知道内情的,称赞您一句:热心肠。不知内情的,误会您妄想爬墙呢,苏侯府那高墙深院,不好爬吧。就算拼了力气爬上去,脚下一打滑,摔下去。轻则,摔得瘫痪,重则当场摔死...”
在场之人,一个顶一个聪慧。
胖夫人骂得难听,林浅意怼得不堪,你来我往,战况激烈。
胖夫人一看就极少受气,脸上的肥肉抖了抖,抖掉一层香粉,“林浅意,你...你...”
若不是太子殿下这尊大佛坐在上首,提醒她保持理智,她早就冲过去,将林浅意压在身下,撕烂她的嘴,抓花她的脸,再扯烂她的衣裙,将她丢到大街上去。
气死她了!
啊啊啊啊...
“好了,吵吵闹闹,如市井泼妇,成何体统?”太子殿下开口训斥道,“好好的诗词大会糟蹋了!”
太子殿下动怒,强势将话题言归正传。
“太子殿下,臣妇觉得侯府夫人说得在理!”林浅意将手里的银票放入锦盒,目光恋恋不舍。
“只是,臣妇这诗兴,得银钱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