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盛第二日清晨才回府,在皇宫当值一晚,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耗费心力。
他眉头微皱,眼下乌青,脸上的神情如常冰冷,还有不耐。刚踏入主院,一眼瞧见林浅意,他以为,她在等他,如同寻常家庭里的妻子,期盼夫君归家。
可,林浅意一见面便问起旁的男人,他本就疲累烦躁,她还泼一盆掺了冰渣的凉水,当真是无情,也是他自作多情了。
“将军,美大叔呢,他...他出事了吗?美大叔没回来,你一个人回来有什么用?”不怪林浅意多想,实在是连盛这副模样,让人禁不住想多。
“太后娘娘病了,连俊生为太后娘娘看诊,皇上特许连俊生留在皇宫,等太后娘娘身体痊愈后再行出宫。”
这下,轮到林浅意无语了。敢情连夫人白愁了一场,连俊生竟攀附上太后娘娘这座大靠山,连盛又是皇帝的心腹重臣,将军府这是要逆天,还是活的不耐,将自个儿架在烈火上炙烤。
连夫人担心连俊生,林浅意担心的却是沐珍珠。
沐珍珠生的那样一副姿容,是她保命的利器,也是她致命的毒药。
林浅意本来想问一问沐珍珠的情况,蜜香一脸着急,“少夫人,新秀姐姐出事了。”
等林浅意赶到盛世戏楼时,已经迟了。
盛世戏楼的大门紧闭,外面围观百姓进不去,只听见里面噼里啪啦的声响,掺杂女子的怒骂声。
大门一关,今日盛世戏楼的客人被迫留下,大公主亲自搭台唱戏,她的面子何等尊贵,无人敢拂。
新秀衣衫不整,双手捆绑,跪在一楼厅堂,大公主正一脸凶狠抽打新秀耳光,摆明了要毁新秀的容,践踏新秀的尊严。
林浅意从盛世戏楼的后门进入,入眼就瞧见凄惨不成人样的新秀,目光对视,新秀还冲她笑,那意思“显摆”她还能再坚持一会儿。
“本公主最恨厚颜无耻、水性杨花的贱人!”大公主打人耗费了力气,凤簪都歪了,“贱人,谁指使你勾引大驸马?”
大公主这话说的,就有几分耐人寻思了。堂堂大公主殿下,也玩指桑骂槐这一烂招。
新秀原是连大将军的妾室,听说碍了林浅意的眼,差点被弄死。连大将军为保护新秀,不得已写放妾,可林浅意不乐意就此放过新秀,故意将新秀困于盛世戏楼,隔三差五来一趟,轻则酸言酸语,重则羞辱,全凭林浅意的心情。
这是关乎新秀,传播的最主流的一种说法。
所以,按照大公主话里话外的意思,新秀忽然勾引大驸马,是受连大将军的指使?还是受林浅意胁迫?
人们更倾向于新秀受林浅意胁迫的这种可能性,但凡连大将军顾忌男人的尊严,要男人的脸面,他就绝不会指使新秀勾引大驸马,简直太蠢了。
“哈哈哈...”
新秀哈哈大笑,由于笑的用力过猛,她哇的吐出一口腥血。接着,新秀摇摇晃晃站起身,指着大驸马质问道:“我勾引大驸马?”
“呵,大驸马,我勾引你?”
“敢问大驸马?我如何勾引的你,具体过程呢?大驸马不妨说出来,让大家知道你受的委屈...”
躲在大公主身后的肉山大驸马,没想到新秀突然发难,矛头对准他。
“我...我...”大驸马眼珠子一转,“新秀,你就认了吧,大公主殿下心肠最软不过了,只要你承认你对我见色起意,妄想勾引我,好利用我大驸马的身份,为你这盛世戏楼拉生意,做你的靠山,最终摆脱连少夫人...”
“新秀,敢做敢认,大公主殿下会饶了你。我...我也是为了你好呀!”
林浅意见过不要脸的,但没见过像大驸马这般脸皮子扯下来,扔在地上踩两脚,又自个儿捡起来,贴在脸上的奇葩。
明明长了一张疙瘩丑脸,还使劲儿往自己的脸上贴金,真真是恶心给丑陋开门,龌龊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