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山县外无人问津的荒山中,温良恭悠闲躺在一颗大树上,翘着二郎腿,哼着小曲儿。树底下站着白发白须白衣飘摇似仙人的白留疑。
感应到城内那股冲天而起的气势,温良恭连忙坐起,眯眼望去。
“这股气势,已经不弱于和李翼圣那一战了。”白留疑抚着胡须,笑眯眯道。
温良恭的身体不断轻微颤抖,并非害怕,而是此生第一次遇见值得全力迎战的对手的兴奋。
白留疑抬头看向那位合作了数十年的老伙计,笑问道:“打得过?”
温良恭咧嘴一笑,“打不打得过,得打了才知道。”
说完,温良恭一跃冲天,来到飞剑之后。在其手掌握住剑柄的一瞬间,本就积蓄了庞大剑意的飞剑气势愈发强盛,好似凝集要成实质。凡是二品以上的武夫,都能隐约看到一座山岳悬浮空中,穷目不见山峰之巅。
世间有五岳,以泰山为尊,望之不见其顶。曾有人墨客登上山顶,由衷感慨“一览众山小”。温良恭这一剑之气势,不弱于五岳泰山,就如在大地与天空之间隔了一道屏障。
赵显徽手握长刀,刀尖指向地面,抬头望着这巍峨景象,怡然不惧。
“小子,你要用开天一刀破我的苍穹一剑,当真有信心做到?”立于云端的温良恭声如洪钟,每一字吐出都会镇压世间万物。仅仅一句话过后,整个桐山县就下陷了足足三尺。
赵显徽顶着这股气势,一步一步走上天空,每一步踏下,都会有一剑预先悬停作阶梯。一共九剑,循环往复。
眼看着赵显徽慢慢向自己走来,温良恭咧嘴一笑,竟将佩剑丢掷而出,如孩童掷石。
当然没人会觉得温良恭是在胡乱出招,他丢出的可并非没几两重的石子,而是积蓄了多天,堪比山岳的剑意。
赵显徽回忆着当初在荒漠之中,邓茂一刀撕裂大地的景象。所谓开天一刀,其实根本就没触及过苍穹,又何来开天一说?
赵显徽猛然睁眼,双手握刀,以小腿发力,腰为轴,猛然挥出一刀。
从天而降的北斗山岳,迎难而上的渺小一刀。
正好从虎头关赶回的桐山县的公孙鞅远远看到这一幕,喃喃自语,“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公孙鞅嘴角翘起,作出虚握酒杯状,不论天上那人看不看得到,都作出敬酒的姿势,“蚍蜉撼大树,可敬不自量!”
巍巍大山,从山顶到山脚,被劈出一道细小缝隙,接着整座山岳一分为二,最后彻底崩塌,消散。
天空中,赵显徽脚踩玲珑九剑,一手握丈余长刀,一手握铁剑。
有天门大开,并非要迎接羽化飞升之人,而是被人强行劈开。
......
烟雨江南,巍巍滕王阁,登上楼顶,一眼望去江水翻滚如万马奔腾,齐头并进。
这座名动天下的四大阁之一,历来备受人墨客亲爱,无数坛大家登楼远望,不禁心胸翻涌,作下流传千古的诗词,其中就有那篇备受好评的《滕王阁序》。
自滕王阁修建以来,从不禁止人们登楼,只是在一些人流较大的时候,会安排护卫疏导人群。
今天并非什么节日,加上茂州那一战不仅吸引了江湖人士,还有许多儒家人和憧憬爱慕秦王的大家闺秀,所以滕王阁人迹寥寥。
阁楼最上层,有人煮酒看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