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那些为阮三元卖命的高手当即就要动手教训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老头。
结果还是阮三元大喊道:“住手。”
那些本来想去抓石兰的地痞流氓转回来,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阮三元扶起来。这身形几近正方形的大胖子向河岸走来,每一步都踏得河水爆开。
阮三元上岸后,不急于生气,而是张开手,马夫立马赶来,为其脱去被打湿的衣物,披上干净大衣和从西蜀运来的珍贵绸缎。
阮三元只管张开手,任由马夫摆弄,他则对窦周公说道:“窦将军,何至于此啊?”
窦周公怒不可遏,可他看到河里慢慢爬起的女子,便不管河水冷冽,跳入河中,将女子抱上岸。
阮三元眯着眼笑道:“原来窦将军也好这一口啊,您若想要,说一声即可,我府上那么多美娇娘,窦将军看中哪个带走便是。”
窦周公根本不理会这胖子,只是脱下那身珍贵绸缎大衣,为石兰披上。
“丫头,你母亲是不是叫石秀?”
女子抬头看着这个陌生老人。
窦周公继续说道:“石秀有没有说过,你的父亲姓窦,叫窦周公。”
女子约莫是明白了这话的意思,眼眶有泪水打转。
一旁的阮三元可算明白了,但他不会因此害怕。你窦将军英明一世,当年因为战功卓绝,甚至被皇帝赐婚,如今却有这么个私生女,岂不是犯了欺君之罪?这事若是传到京城,只怕这北庭都护就得换人了。
自以为抓住把柄的阮三元好声说道:“我说窦将军啊,您英明一世,怎的也泛起糊涂来了?”
窦周公如何不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若是顺着话说下去,这死胖子必然将自己的把柄抓得死死的。
“阮三胖,今天的事,老夫记下了。”说完,窦周公就要带着石兰离去。
阮三元此生最忌讳别人叫自己三胖,哪肯就此善罢甘休,给那几个外家高手眼神示意。
四名外家高手,俩拳个拳法大家,一个掌法高手,还有一个腿法行家,都有三品的实力,任何一人当普通大户人家的护院教头都是妥妥的。
窦周公如今有伤在身,当然不是这些人的对手。
眼看对方四人冲杀过来,窦周公却连回头的意思都没有。
这时,一柄长枪从天而降,准确无误落在四人前方,震开大地,飞溅石子砸在他们身上,竟将人都给打飞了出去。
只见长枪上有人负手而立,着一身白衣白鞋,以白丝束发,气浪吹拂得发丝和衣袖飘摇,简直风流倜傥得过分。
阮三元因为身材缘故,平时最讨厌俩类人,一种是斯读人,总摇头晃脑说大道理,其实手无缚鸡之力,又无经国才能。还有一种,就是故作风流的江湖武夫,仗着长了张好皮囊到处炫耀,这种人只要被撞见,恨不得剥皮抽筋。
赵显徽无疑就是第二种人里的翘楚,阮三元气得牙龈直痒,指着赵显徽怒喝道:“给我宰了他。”
四位外家高手有苦自知,但阮三元在敦煌郡权势滔天,就算今天被打伤甚至打死,好歹还能得一笔报酬,若是不听话,只怕以后就没法在敦煌郡混了。
赵显徽不打算用枪法对付这些人,百鸟朝凤枪法是留给更漏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