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忙活了半天的大夫们无奈摇头叹息。
躲在房檐上的三人对视过后,立马分头行动。邓茂将守在房外的士卒解决,赵显徽和红芈则进入房间。红芈一手按在窦将军额头,她的邪功既可吸人精血,也可控制他人血液流转。
有红芈出手,窦将军自然不再流血。
赵显徽则安抚下几位大夫,好言说道:“几位别怕,我们是来救人的,我这朋友有些特殊本事,几位不妨再试试。”
大夫们面面相觑,终究是以救人为重,再次尝试医治。
赵显徽也不闲着,他将雄浑内力注入窦将军经脉,为其护住心脉和几大重要窍穴。
有赵显徽和红芈出手,窦将军的命可算保下来了。这期间有几位阳关守将赶来看望老将军,无一例外都被邓茂打昏后,绑上丢在房内。
当窦将军迷迷糊糊中醒来时,为他端来茶水的正是赵显徽。
窦将军接过茶水,喝了一口后,看向赵显徽。老将军不愧征战沙场数年,这种时候还能镇定自若。
“多谢。”
本以为会有不少麻烦事的赵显徽还以为自己幻听了。
窦将军解释道:“抓你们,是因为最近敦煌郡不安生,那个新晋魔头榜的魔头,回来了。”
赵显徽想起最近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人,好奇道:“就是那个据说闯进死亡谷后还安然回来的人?据说之前玉门关被那人杀了个通透,血流成河。”
赵显徽眉头紧皱,自言自语道:“可之前玉门关是叛将镇守,如今陇右道收复,他为什么还要杀人?这人究竟想干什么?难道单纯就是为了杀人?”
窦将军说出了一个赵显徽如何也忘不了的名字,“据本将军收到的消息,那人极有可能是猎楼的天字一等杀手,更漏子。”
赵显徽一瞬爆发杀意,几位被绑着的将领都被吓得冷汗直冒。纵使是他们这些浴血沙场的将领,都极少见到这等杀气。
与赵显徽相距最近的窦周公感受最真切,这位老将军再不敢把赵显徽当成一般江湖武夫。
赵显徽许久才压抑下杀意,冷漠道:“窦将军,小子与那魔头有不共戴天之仇,我等愿在府上停留几日,为将军铲除忧患。”
就这样,三人在将军府上住下了,身份自然是将军府贵客。
陇右道百废待兴,窦将军不可能一直在将军府待着。养好伤后,这位老人便急不可耐待去巡视周边城镇。
赵显徽既然知道更漏子要猎杀老将军,自然是寸步不离的跟随。有那张粗犷汉子的面皮,倒是很符合贴身护卫的身份。
至于红芈和邓茂,一来三人若都明面上跟随,更漏子极有可能就不敢出现了,二来赵显徽想要亲手了结更漏子,不借助他人之手。所以,红芈和邓茂去了玉门关,找到玉门关守将斑仲升。
玉门关与阳光分立河东西,因为丝绸之路的影响,周边城镇已不再是当年的穷乡僻壤,多了许多赚钱的活计。
窦将军的马车行走在分隔玉门关和阳关的断龙河滩,车内不止窦将军一人,还有带了面皮的赵显徽。
这些天来,赵显徽不再用刀或剑,腰上时刻别着俩根短棍和一个枪头。若是更漏子出现,他要以枪法对战,要用那个人当年教给自己的东西杀掉他。
窦将军掀起帘子,叫停马车,与赵显徽一同走下。
不远处的江边,聚集了不少人,多是周边城镇的百姓。
因为断龙河隔开了玉门关和阳关,此河便只有一座军用桥,不允许民用,一经发现便要重罚。许多旅人想要过河又不愿淌水的话,就得靠这些村民背过去。
寒冬腊月,河水刺骨的的冰冷,不愿碰触河水的旅人也就多了许多。
背人过河这活计存在久了,也就多了许多门道。
像那些粗犷汉子,虽然看着强壮,却极少有富贵人愿意选择。倒是那些穿着**的妇人,干这行最是吃香。
许多有贼心没贼胆的,就会选择这些妇人,过河的时候顺手还能摸摸那对硕大胸脯。妇人们往往不会拒绝,遇上羞涩的,甚至会抓着对方的手放自己胸脯上放。
窦周公负手来到河边,他今日没披甲,也没穿官府,因为是巡视,只穿了普通便服,看着像个富家老人。
窦周公当然不是想着渡河的,他只是站在河边与没有活计的汉子们闲聊,问问平时的人流,问问过河的价钱,也就大致能猜到百姓们平时的生活状况。
为官一方,特别是边塞的官员,可不只是光会带兵打仗即可。若是不能为一方百姓谋福祉,类似本次玉门关叛变一事,极有可能再次上演。
这约莫也是朝廷派遣斑仲升和窦周公来镇守敦煌郡的原因吧。
窦周公与几位汉子聊得开心,无意间看到赵显徽在发呆,顺这他的目光看去,就见一位河道中艰难背人渡河的女子。
那女子十分清瘦,一身单薄衣衫打了许多布丁,原本的颜色早掉尽了,只剩灰白布料原本的模样。
河水虽不深,可女子背着人行走,依旧摇摇晃晃,生怕一不小心就要摔倒。到时候别说拿不到银钱,就算对方还要怪罪她打湿衣物。若是遇上一些蛮横之人,只怕就要吃不了兜着走。
会来断龙河背人的,一般不是粗犷汉子就是中年妇人,这女子倒成了一朵奇葩,难怪会吸引赵显徽的注意。
窦周公打趣道:“小兄弟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红姑娘才离开多就,你就想沾染路边野花?”
赵显徽无奈摇摇,笑道:“自然不是有什么非分之想,只是好奇敦煌城通商繁茂,怎的会有年轻女子来干这种活计?”
与窦周公闲聊的汉子解释道:“这丫头命苦,爹娘都被马匪杀了,孤苦伶仃在这带讨生活,倒是有不少富贵人家想要纳她当小妾,可这丫头性子倔,硬是一个都没答应,前些时候被人刁难,几百斤的胖子,如何背得起来,摔在河里后,开口就要赔几百两银子,还不起就要拿身子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