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西城三大高手之一的晁保正,据说已经是从一品的高手。这些年若非有他协助,许清娘又如何能支撑得住摇摇欲坠的许家。
没人知道晁保正的来历,这个外家拳高手是在许家濒临坍塌时突然出现,帮助许清娘坐稳家主之位后,一次次救许家于即倒。
黎西城不少人都猜测,是不是这家伙和许清娘狼狈为奸,合谋害死许家老爷子,再暗杀几位许家公子。
柴敬厉是听说晁瘟神离开了黎西城,这才敢来闹事,听到这声音,可不就被吓得半死嘛。
“晁瘟神,你敢动我?”柴敬厉恶狠狠道。
晁瘟神的绰号可不是空穴来风,此人约莫肚子里装了十个胆,就算对上黎西城第一高手,也敢拼命。
你柴敬厉是柴家大公子又如何?今天便是柴老不死的亲临,也照打不误!
来时气势汹汹的柴敬厉被打了十几拳,心口气血翻涌,最后又被一脚踢飞出莲花楼。
柴大公子在马夫的搀扶下才爬起身,却再抑制不住,喉咙涌上腥甜,喷出一口鲜血。
“好一个许家,狼狈为奸的狗男女,小爷一定会让你们后悔的。”柴大公子丢下这句狠话,就要转身离去。
不曾想,赵显徽神不知鬼不觉来到其身后,默默伸出一脚。柴敬厉转身刚迈步,就被绊倒在地,摔了个狗吃屎。
周围一众人等看得目瞪口呆,这哪来不知死活的小子,竟敢惹柴家大公子,就不怕连城门都出不去吗?
被晁瘟神打一顿,还能忍受,被一个无根浮萍的野小子绊倒,柴敬厉只觉祖宗十八代的脸面都丢完了,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就要暴起杀人。
赵显徽绊完一脚就飞速溜走,转眼已至街道尽头。
柴大公子有伤在身,便命令马夫道:“抓住他,小爷要剥他的皮,抽他的筋,诛他的九族!”
那身手不弱的马夫只能去追赵显徽,柴敬厉则坐上马车,挥舞马鞭之前不忘恶狠狠撇了莲花楼内众人一眼。
等到马车驾离,董世钟笑着感慨道:“不曾想城里还有这等勇武之人。”
许清娘对柴大公子被人绊倒一事不上心,来到董世钟面前,感谢道:“方才多谢董公子出言相助。”
董世钟挥了挥扇子,“不过是言语劝阻,拖延下时间罢了。”
许清娘了解这位董家大公子的脾性,客套话说多了反而会惹来反感,便说道“青莲姑娘已经备好茶水,董大公子里面请。”
董世钟也不客气,转身就要去寻找他最中意的莲花楼花魁。
“请问,有人招呼生意吗?”
这道声音并不雄浑,可才经历过一场劫难的莲花楼太过安静,这才格外引人注目。
董世钟和许清娘只是出于好奇回头看了一眼,就被震惊住了,来的竟然就是刚才阴险绊了柴敬厉一个跟头的白衣公子哥!
柴大公子的马夫可是一位四品高手,在整个黎西城都算是一把好手,想从这位手里逃走并且绕回莲花楼,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许清年和晁保正对视一眼,不需言语,就知道对方想表达的意思。
不等俩位正主出声,董世钟却率先走上前去,开怀道:“小兄弟好胆识,董世钟甚是佩服,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董许俩家虽然常年联手对抗柴家,可因为董家势力本就不弱,向来出力不多。若是牵扯到董家的根本利益,甚至会背地里使手脚。类似柴大公子来许家地盘闹事,董家人会出言相助一二,却绝不会为此大打出手。
既然知道对方不是一般人,在黎西城这种武夫比金子还宝贵的地方,可就没人会和你讲什么仁义道德了。
赵显徽正好想和董家谈笔生意,也就回应道:“在下赵楷,游历至黎西城,听说莲花楼大名,想着来大饱眼福,方才在门口差点被马车冲撞了去,心里气不过,这才偷偷绊了那一脚。”
游历至此?黎西城入城费都是用的金子,不是为了逃命,谁会没事跑这来?
许清娘掩嘴发出轻笑声,走来说道:“小兄弟是有真胆识,既然是莲花楼的客人,许清娘就斗胆领公子游览吧。”
赵显徽故作讶异,赶忙行礼,“您就是许家主,久仰久仰。”
董世钟岂会这么轻易让许清娘把人领走,赶忙出声道:“赵楷兄弟不妨与我一起去青莲院,品尝青莲姑娘煮的雨前茶。”
“董公子,同时招待俩位客人,这不和规矩吧。”许清娘说道。
董世钟收起折扇,摇头道:“董某只是与赵楷兄一见如故,共饮茶水,又不干其他事,怎的就破坏规矩了呢?”
说完,董世钟再不给许清娘纠缠的机会,拉着赵显徽就往莲花楼内走去。
当年逃亡至黎西城的宗室子弟和江湖门派数不胜数,不乏有许多貌美女子。其中不少人为了维持生计,只能做皮肉生意。黎西城的人就有一句名间俗语,说的是,“我们黎西城随便找个ji女,都比别处的花魁漂亮。”
在这样的环境下,莲花楼的青莲姑娘仍是成为黎西城当之无愧的头号花魁。
青莲院正是青莲姑娘的住所,为了烘托名声,许家不惜花费重金,青莲院更是引水入院成湖,湖边种了一片竹林,曲折栈道直通湖中心的凉亭。
凉亭挂有朱砂帘幕,只能依稀看到曼妙身影,想来就是那位等候多时的青莲姑娘了。
赵显徽被董世钟牵着,许清娘又不愿放弃这么个宝贵资源,便与晁保正跟着来到青莲院。
青莲姑娘显然早得到消息,没有因为四人的到来的惊讶,而是恭敬相迎。
董世钟也不在意许清娘背后做的小手脚,笑道:“青莲姑娘的煮茶手法是黎西城一绝,我每回来不喝个几壶都不舍得走。”
强行让赵显徽坐下后,董世钟又转头对许清娘道:“许家主日理万机,就别在这浪费时间了,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许清娘没好气道:“莲花楼终究还是许家的,我来这应该还是合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