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声而去,正见一年轻公子哥手持象白牙骨扇,带着五个健壮扈从而来。年轻公子哥其实并不如何出彩,可他穿了一身青衣,持扇轻扇的偏偏风流姿态和身后扈从形成对比,衬托得比较一般纨绔就要高雅太多。
赵显徽先是观察了那些扈从一番,竟都是呼吸有律的外家高手,五人若是联手,恐怕都能与从一品高手对战了。
赵颖川向来厌烦俩种人,一种是常在大街上无所事事,只知道为祸一方的地痞流氓,还有一种就是仗着家世,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不知收敛的纨绔子弟。
眼前这公子哥无疑就是赵颖川讨厌的类型,正好一个是欺负自己的无赖,一个是讨厌的纨绔,这俩人的争夺,想来会很有乐趣。
相比起来,赵显徽的脸色就要凝重太多。这种明面上就有如此多高手护卫的人,谁知道周围藏了多少死士?
当然,赵显徽绝不会将忌惮表露于形,一副平淡样子说道:“既然如此,想来阁下很懂怜香惜玉?”
公子哥估计在牙帐横行霸道惯了,做事从没有顾忌。听了赵显徽的话后,直接对身后扈从撇撇头,其中一位实力高达二品的男子便走上前来。看架势,是要先把人教训一顿,再讲道理?
赵显徽眉头紧皱,他当然早看到公子哥腰上佩戴的天狼图香囊和腰间镶十二猫眼鲜卑扣,以及手上佩戴的羊脂白玉龙纹扳指。整个牙帐,能有这三样东西,并且行事如此跋扈的,只有皇甫天涵的弟弟,皇甫阁。
赵显徽当然不会任人拿捏,见扈从伸手就要抓自己,趁着对方轻视的心理,飞速跨出一步,然后一肩将其撞飞向皇甫阁。
其余扈从赶忙来到皇甫阁身前,合力之下才将那飞来的扈从挡下。
皇甫阁半点没有遇上高人的觉悟,怒火中烧,“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对我出手,知不知道......”
话还没说完,赵显徽不知怎的绕过一众扈从,来到他面前。在其惊讶的目光中,一拳砸在脸上,将人打飞了去。
扈从们这才反应过来,转身就要抱来,结果赵显徽再度施展身形,几个灵巧腾挪就回到了赵颖川身旁。
被打飞出去的皇甫阁狠狠砸在地上,几颗牙齿掉落在地,满嘴鲜血已经说不出话来。
赵显徽负手而立,轻笑道:“管你是谁,敢找我麻烦,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记得回去后跟你家大人好好诉苦,说不定他们会帮你报仇的。”
然后,皇甫阁就在一众扈从搀扶下,灰溜溜逃走了。
赵颖川犹觉不解气,“你就这么放他们走了?不多打一顿?”
赵显徽无奈道,“这人叫皇甫阁,是皇甫天涵的弟弟,并非和我们巧遇,而是皇甫天涵派来的,如此看来,阿史那骨罗和皇甫天涵的关系确实不太和睦。”
赵颖川恍然大悟,“你出来逛街,就是为了等他?”
赵显徽点点头。
赵颖川感到一阵恶寒,“你们这些人的心都是黑的吧,一个比一个会算计。”
赵显徽只是微笑,拉着赵颖川继续在街上闲逛。
这一路走来,自然随时随地都有阿史那骨罗的人监视,直到俩人逛完街回到府中,那些人才回军营复命去。
然后,一封信从军营里送出,到了悉万丹部,第二天就有悉万丹的人来到牙帐,先是与阿史那骨罗见了一面,然后来到赵显徽的府邸。
清晨天微亮,北方草原格外寒冷。赵显徽一夜未睡,只是盘腿坐在床榻上修炼内力。对如今的赵显徽来说,当初一月就让自己内力暴涨的方法用处已经不是很明显了。赵显徽的境界虽只有尘元,可比较一些云和境高手已经分毫不差,只是始终找不到突破云和境的契机。
房门被敲响,赵颖川推门而入,小心翼翼关上房门。
赵显徽正巧结束了修炼,睁开眼眸。
不等赵颖川开口,赵显徽就已经猜到她要说什么,直接道:“是不是悉万丹部派人来了?”
赵颖川瞪大那双秋水长眸,好奇道:“你怎么知道的?”
赵显徽解释道:“阿史那骨罗要反,就必须依靠契丹各部的力量,对我的提拔只是对悉万丹部的示好,估计很快契丹各部就会派人到军营面见阿史那骨罗。”
赵颖川恍然,继而担忧道:“那我们怎么办?要是被识**份,我们就完了。”
赵显徽摆摆手道:“无妨,把人带来就是。”
赵颖川仍满怀担忧,可看赵显徽一脸从容姿态,还是去把人请来。
没过多久,一位男子就来到赵显徽房中,看到赵显徽后,皱眉道:“你是谁?”
赵显徽随手将一块令牌丢给男子,说道:“你们派来救耶律保亿的人已经被我解决了,一直和你们族长通信的人也是我。”
男子勃然大怒,就要动手。赵显徽却又拿出一封信,说道:“别急着动手,我能给悉万丹部更多更好的选择,你若做不了主,大可以把信交给你们族长。”
男子半信半疑接过信封,浏览信封内容时,眉头越皱越紧。
之后,男子果真带着信封回到悉万丹部,没有将其身份告诉阿史那骨罗。
而后的事也确若赵显徽所料,悉万丹其余七大部族都派了使者面见阿史那骨罗,然后七大部各派一名年轻人。这些人要么如赵显徽那般,随便得个军功,然后分配高位,要么直接提拔成职位不低的官。
更有大批资源被运送往契丹八部,极大促进八大部族的发展。
这期间,皇甫天涵一样暗中调遣人去与契丹八部商讨,至于拉拢了几大部族就不得而知了。
另外还有变化的就是,福禄将军阿史德颉利带着大军回牙帐,名义上是例行五年一次的春狩。
赵显徽的房中放有一张图纸,其上标注了这场动乱有可能参与的一切势力,各种勾画描绘,赵颖川就算看得头疼也理解不了其中含义。
赵显徽也没想要她看懂,就这样默默等待时机的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