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显徽输了,输得很惨。
大当家只是把狼牙棒往身前一放就是一堵墙,任凭赵显徽如何挥剑都无用。等到赵显徽累得气喘吁吁,大当家一抡狼牙棒,就将其打飞出去。
不等赵显徽起身,大当家就追杀而来,巨大狼牙棒直直砸下,却在即将碰触到赵显徽时停止。
在一众山匪疑惑目光下,大当家收回狼牙棒,重新扛在肩头。
“小子,你很不错,以后就在山寨坐第三把交椅,要是觉得委屈,劳资就一棍子砸死你。”大当家说着就把赵显徽拎起来。
“大当家的,这小子杀了二当家和三当家,还砍了四当家的手,不能留他啊。”一位小头目出声道。
“轰~”
血肉飞溅,这位小头目被当场砸成肉泥,再没有开口的机会了。
大当家环视一圈,冷声道:“还有哪个不同意?”
众山匪纷纷后退,不敢言语。
大当家看向唯一没有动的五当家,神色不再冷冽,笑道:“老五,这家伙就交给你了,以前老三的地盘都给他吧。”
五当家点点头。
大当家又转头看向赵显徽,“对了,还不知道你叫啥呢。”
一直呆愣的赵显徽这才回过神来,赶忙说道:“大当家的,小子姓赵,单名一个楷。”
大当家拍拍胸脯,豪迈道:“俺叫魏超,叫俺魏大哥就行,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赵显徽笑着点点头,目送这位大当家的离去。
“跟我走。”五当家冷冷说了一句,便转身离去。赵显徽赶忙跟在他身后,周围那些山匪投来的目光,好似要吃人一般,令人寒毛直竖。
接下来的日子,赵显徽慢慢融入这个山寨,偶尔晚上出窍神游,找到陈少全他们,交代一些话后就回到山寨,继续玩他的间谍游戏。
这座山寨名叫威虎寨,大当家魏超乃二品小宗师,距离一品仅有一步之遥。若非受限于没有高深功法和名师引路,也不会在二品停滞不前。
四当家名叫汪涛,三品实力,如今断了一只手,已经很难在山寨立足。若非一下子失去了二三两位当家,对新来的赵显徽又不够信任,只怕汪涛的椅子早就坐不稳了。
至于五当家,名叫狄常,虽然体质不怎么样,可一手剑术出神入化,初入三品的实力。他其实比赵显徽早来没多久,是两旬前被官兵追杀,逃入山中,结果中了威虎寨的陷阱,被抓了起来。
魏超看其实力不错,便收入山寨,还给了五当家的椅子。当时不是没人不服,可前去挑衅之人都被剑条在脸上抽出红印子,半个山寨的人都被打服后,这才坐稳五当家的交椅。
因为二当家和三当家的突然离世,如今的威虎寨可以说成了威超一个光杆司令,真正能用之人一个都没有。
山上做匪,绝不是高枕无忧等待过路商旅拦路劫掠即可,要担心当地官府的围剿,还要与邻山同行竞争。若是生意惨淡,长久没有商旅经过,便得另想财路。几百张嘴,每天喝酒吃肉,开销可不小。
威虎寨经营多年,寨中山匪们眼光都不错,知道哪些人可以劫,哪些不行。若是大山周边城镇的,只需交几两过路费即可,若是远行至此的商人,只要瞧着没有官家身份,基本都可以抢。这类人便是抢了,官府也懒得管,因为是外乡人,背后势力哪怕再强大,也鞭长莫及,掀不起风浪。
所以威虎寨一般不用担心官府围剿,倒是邻山有个道义寨,三百来号人,寨主实力虽然比不上魏超,但胜在另外三位当家都是二品高手。
道义寨常会越界拦劫商旅,偏偏威虎寨拿他们没办法,只能忍气吞声。
可想而知,二当家和三当家的离世,对威虎寨打击何等之大。这也是大当家不惜杀人立威也要留下赵显徽的缘由。
经过几天的潜伏,赵显徽已经知晓那些宝斋商铺的人被关押在何处了。原来威虎寨实在揭不开锅了,这才会拦劫距离威虎寨不算太远的宝斋商铺,抓来掌柜也只是想要换取赎金。
当初三当家占据的地盘,如今都归赵显徽所有。三当家对于手下小卒们倒是不错,抢到什么好东西,大头都给手下们。所以赵显徽接管三当家的地盘后,大多数人都投奔四当家去了。
四当家和这新来的家伙有仇,以后说不定就有为三当家报仇的机会。
对此,魏超曾单独与赵显徽谈心,明确说了以后只要有新入伙的,肯定优先给他。
赵显徽倒不是很在意,他乐得孑然一身,可以少许多琐碎事。
赵显徽闲来无事,就坐在练武用的空地上。愿意留在这的,只有三个平时受尽欺负的家伙,个个瘦骨如柴。
三人此刻都在练武,是很普通的拳架子,加上又是三个不懂武艺的人打出,显得有气无力。
赵显徽看得犯困,意态阑珊。他双手枕在后脑,躺在地上,闭目养神。
一身黑衣,手持佩剑的五当家走来,也不客气,直接坐在赵显徽身边。
五当家刚想开口,赵显徽却先说道:“狄修平,你打算何时动手?”
五当家大惊,一只手已经握住了剑柄。他确实姓狄,但不叫狄常,而是狄修平。来威虎寨之前,乃是常山郡捕头。
赵显徽仍就在闭目养神,“放心,我这次上山,纯粹就是找乐子,不会耽误你们围剿威虎寨,当然也不会帮忙。”
狄修平眉头微皱,刚想询问,结果赵显徽已经未卜先知,“不用问我是谁,你只需要知道,我若想坑害你,不需要跟你在这废话。”
狄修平退后几步,拉开距离,陷入沉思,不过一手仍是握着剑柄。这次常山郡衙门精心布局,让他潜入威虎寨,所谋甚大,若是因为一个来路不明的家伙坏了大事,他狄修平死了倒无妨,只怕还要搭上几百条人命。
赵显徽扭头看了一眼这位捕头,嗤笑道:“一郡捕头,做事何必如此优柔寡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