褥子下面,是青石和黄泥筑造的炕,接缝处平整,浑然一体,完全看不出有什么猫腻。
果然是精工细作,藏的天衣无缝,这种地方,如果不知道下面有密室,就算再找一百遍也枉然。
密室是找到了,可是,如何打开呢?
沈青在床上摸索半晌,始终找不到机关、拉环之类的开启手段。
沈青猛然将镰刀架在刘璜的脖子上:“打开它!”
刘璜慌了。
他不知道沈青为什么这么笃定床底下有密室,但沈青的态度分明已经十分肯定,密室就在床底下。
“我打开,但你必须发誓,留我一条性命。”
沈青手上的镰刀一紧:“宰了你,我照样可以砸开这个石板!”
事已至此,刘璜不敢再耍花样,只能乖乖走上前去,手扶着床沿,按住其中一块青砖,轻轻一推,床上一块三尺方圆的石板倏然打开来。
“进去!”
沈青推着刘璜,让刘璜先进入地窖,免得有什么机关暗器。
刘璜只得照做,沿着台阶慢慢进入地窖。
地窖里空间不大,人在里面直不起腰,没有光线,黑乎乎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黑暗中,刘璜忽然朝着沈青身上撞来,伸出完好的左臂,死死箍住沈青的脖子,面容扭曲,奋起浑身力量,好像一条濒死的疯狗。
这是刘璜最后的活命机会,刘璜死死勒住沈青的脖子,要将沈青勒毙在这里。
沈青脖颈被勒住,很快眼前发昏,他也知道到了搏命的时候,猛然一咬舌尖让自己清醒片刻,脚下发力,顶着刘璜,狠狠将后背撞在墙上。
刘璜仍旧不松手,沈青挥肘一下一下,疯狂的击打刘璜的肋骨。
“咔吧”“咔吧”的肋骨断裂声响起。
沈青双手握住刘璜的手腕,双方角力,要将刘璜的胳膊拽开。
沈青修炼‘基础桩功’,力气变大了不少,刘璜半个手掌被斩断,刚才失血过多,又被殴打许久,此消彼长,很快气力不济,不敌沈青。
刘璜的胳膊渐渐被掰离沈青的脖颈,沈青猛然将刘璜的胳膊反关节扭转,刘璜吃痛松手,被沈青顶在墙上,沈青一肘击打在刘璜太阳穴,将刘璜打的昏死过去。
狭小的空间中,兔起鹘落的一番生死角力,加上此地空气稀薄,让沈青一阵气喘,浑身汗出如浆,都湿透了。
怕缺氧窒息,沈青不敢再耽搁,走到角落,摸黑扛起一个软糯的身子,爬出了地窖。
借着月光看去,那人正是他苦苦找寻的妹子沈篱。
沈篱脸色苍白,清瘦了不少,身上遍体鳞伤,似是经受过虐待殴打。
“阿篱...阿篱...”
沈青轻声呼唤。
沈篱幽幽醒转,看到沈青,眼神亮了一下,又陡然昏过去。
沈青一惊,赶忙去探妹子的鼻息,发现鼻息微弱,时断时续。
沈青不敢耽搁,先下地窖将刘璜一刀割喉,又封上地窖的门,将刘璜家中值钱的东西一扫而空,营造出盗匪劫掠的假象,然后背起妹子,来到福伯家。
现在他能想到的,只有求助于福伯。
如果福伯害怕被牵连,那他只有买些药,自己回去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