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长子 邈邈一黍

作品相关 (3)

战功封爵的常胜将军了。

纪博瞧着纪安呆呆的小样子,心里一叹,有些担心的说道:“安儿,你身子骨自小也不好。虽然这两年你学了几手功夫自保,可那毕竟是些粗浅的功夫。遇上武艺好的,你只有吃亏的份。明正院最为崇尚的就是能上得战场,入得翰林的武全才。你进去可去除了好好学读,也可多读些兵法。以后,等你回来,爹再教你一些功夫,以后也能多些保证。”

纪博的一番话,让纪安颇为感动,这一刻,他相信纪博是想做个好父亲的。有些亲近的往纪博旁边坐了坐,笑着说道:“爹,你不反对我学武?”

纪博点了点他的小脑袋,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我本就是武将,怎么会不希望你子承父业。可你身子骨却从小就不好,能保住命我就心满意足了,哪还有心思让你习武?前几年,我瞧着你对习武有兴致,就私下里教你几手。”

瞧着纪安清澈的眼神,纪博垂下眼眸,声音有些黯哑:“当年是爹一步错,步步错,可手心手背都是肉。晨儿必须是府里的世子,爹除了能给你置办一份家业,其他的都要你自己了。你可曾……”最后的话却没说出口,只是徒留一声叹息。

纪安乖乖的听着,心里有些震惊,他是有些怨怪纪博的花心滥情,让他处于这个尴尬的地位。可这个时代是个讲究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时代,遵守的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的社会主流。纪博的行为虽然有些出格,但在一般人看来,他最对不起的不过是白家罢了。对于他这个做儿子的,纪博能锦衣玉食,关爱有加的把他养大,就已经超过许多官宦父辈了,勉勉强强也可算得上是有良心了。

但今日纪安才发觉,他爹比他想得要更好一些。这么一想,纪安把小手塞进纪博的手里说道:“爹,儿子得爹用心养育,精心爱护才能平平安安,无灾无难的长到今天。儿子知晓爹的良苦用心的,能投胎做了爹的孩子,儿子很是满足。”虽然最后一句话说的有些夸大,可大部分也算是纪安的肺腑之言了。

纪博一听,心中一松,面上却是水波无痕的。只是握着纪安的手紧了紧,半响没有说话。

明正院的门口,纪博让小厮提着东西进了院。纪安跟着在后面,门口已经有一位中年男子在等着了。只见纪安上前,带着稍稍热情,和他说道:“于贤弟,劳你久等了。这是犬子,单名一个安字。以后在院,还望你多多看顾。”

被纪博称为于贤弟的男子国字脸,和纪安瞧过的班级教导主任有十分相同的气质,而后纪安终于证明了自己的感觉十分的靠谱。他就是明正院中明学院的堂长,也就相当于现代的教导主任一职。

纪安乖巧的给于堂长行礼,彬彬有礼的对着他喊道:“纪安给于世叔请安!”

于堂长和纪博是以前明山院的同窗,学问顶顶好,中了榜眼,做过翰林。是公认的博学之人,可从古至今官场不是做学问,谁妙笔生花就能升官发财的。于堂长是个古板的人,兢兢业业的在翰林院干了五年,好不容易做了御史,结果,没出一年就被炒了鱿鱼。

原因很简单,于堂长最见不得不平之事,对着皇亲国戚也是分毫不让。于是乎,自然是把人得罪光了,就连皇上行事,他都敢上,毫不买账。皇帝不开他,开谁?

虽然官没做长,可他正义凛然的姿态打动了天下很多的有志之士。其中,就有明正院的山长王渊,把闲赋在家的于堂长请来做讲。这么几年下来,慢慢的成了明正院的堂长了。

纪安原本以为这个于堂长一定是他老爹关系很好,可接下来于堂长的话却把打破了他的幻想。

于堂长脸色严肃,略带一些告诫意味的对着纪安说道:“纪安,读圣人之,不光天赋用功即可。还得品行端正,恪守君子之礼。万万不可学那等有才无德之人,做那背信弃义的无情无义之徒。你切记之!”这话直白的就差指着他爹告诉他,你千万别学你老子,做事那样不上道。

纪博听着面上不动,细瞧还能看得出他衣袖下的手握的紧了紧。

纪安偷瞄了瞄他爹,就怕他还未进院,他爹和这位堂长先来个你死我活。不过心里还是有些嘀咕的,他爹就找这么一位明显和他不和的同窗照顾他,这真的不是要锻炼他的意志,磨练他的胆识,考验他的智慧?

纪博不愧是朝廷重臣,侯门勋贵,脸上并未露出半丝不悦,好似听不出刚刚那意有所指的话音。对着纪安叮嘱道:“安儿,你进院好好读,万不可贪玩调皮。不然,你于世叔可不会下手轻饶了你。”

于堂长却是有些不满的说道:“纪侯爷,白兄把纪安托付给我,我自然会好好照顾他,你就不要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说着,对着纪安稍稍露出些慈爱说道:“你白世伯是个学问渊博之人,他对你很是看重,你万不可辜负了他对你的期望。”

纪安心里一愣,白世伯?这是谁,瞧着纪博有些难看的脸色,纪安心中一闪。明白了,这是他的亲舅舅白旭。因为妾的亲戚不算正经亲戚,他的舅舅按礼法来说应该是郑氏的兄弟。白家和纪家沾亲带故,这喊法是按照纪老太太的侄子叫的。已经明明白白的断了和纪博的姻亲之实,纪安也只能唤白旭为一句世伯。

果然,这就是做妾的悲哀,如果白家不断了姻亲,恐怕多年的清贵门第就会付之一炬。白家也会被众人讥笑嘲讽,所以,他娘为妾的那天,其实也就是白家没有女儿的那日。妾,是万万不能出现在白家的,这是家族,这是长辈,这是人,承受不起的耻辱。

纪博实在呆不下去了,只好让小厮跟着进去,他借口公务在身,匆匆离去。于堂长一瞧纪博走了,立马从阴雷阵阵幻化为多云转晴,仔细的带着纪安进了院,直接去了生员六宅之中的有别宅。

生员六宅分为六个大宅,分别为有亲宅,有义宅,有别宅,有序宅,有信宅,有齐宅。每两大宅为一个学院的生员食宿区域,纪安被分在了有别宅。一路走过去,纪安发现,有别宅很大,从里到外,有许多相隔的厢房。于堂长给他介绍了食斋,斋等吃饭看的地方。

差不多一盏茶的时辰,于堂长带他进了一个小门拐了弯到了一个小院子,这个院子不大,于堂长直接领着他到了东边的一家屋子前面,安明白这就是他的屋子了。

果然,于堂长拿出一把钥匙,打开了门上的锁,踏进屋子里,映入纪博眼前的是一张桌,靠近屋子里东边的窗子。一个大大的衣柜,一张多宝格似得的架,一张木质罗汉床就没有其他东西了。

于堂长开口道:“纪安,这院子里有五间厢房。这间厢房位置向阳,你以后就住这个厢房了。旁边的四个学子也都是豪门勋贵之子,或许还有你熟悉之人。”

纪安明白了,这院还是按出身划分了住所区域的。瞧着一个人的宿舍的基本配置他还是很满意的,和于堂长道了谢之后,带着两个小厮就开始布置屋子。

小厮常德带着人手脚很是麻利,没一会,就把屋子归整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不说衣裳床铺,就是架上也装好了各色的籍,桌上也拾掇好了笔墨纸砚。这动作,这速度,让纪安大大的夸了常德一番。

而这档口,于堂长也从前院回来,继续带着纪安去了以后上课的地方中明学院甲级一班去看了看。纪安去的时候,班上已经有了不少的学子。纪安一问才知道,院每年五月开始招生学子,七月开始正式上课。

纪安属于插班生,现在班上已经入学一个月了。甲级一班连纪安总归三十个人,一小半是勋贵之家的庶子,一大半是学识顶尖的平民学子。从这可以看出,学院的用心良苦。

纪安瞧着木质的课桌课椅,心里给大秦太祖点了个赞,据说,当年是大秦太祖引领了课桌课椅的风潮。理所当然,现在的院都有了课桌椅。纪安瞧着自己被排在前排的位置,第一次十分的痛恨起自己那不争气的身高来。

转了一圈,纪安心里有数,院的模式和以前他上的学校相差不是太大。他以前能从幼儿园一路披荆斩棘考到大学,对此种上学模式很是适应。

不管如何,对于明正院,要是纪安打分表示满意度的话,至少能给个八十分。

☆、同窗

用完午膳,纪安就正式入学了。他的位置在东边靠窗的前排,一张红木桌椅,右边堆了一排籍,抽屉里放着笔墨纸砚和一个背包。

纪安在这儿认识的第一个同窗就是班上的管干许茂,管干相当于现代的班长。纪安一进学斋,许茂就被院里的斋长叮嘱过了。为此,徐茂对着纪安很是热情,带着他熟悉环境。

徐茂比纪安大一岁,是武定侯府的庶子。他长得斯俊秀,待人亲热而不显俗气,很是长袖善舞,八面玲珑。他在班上人缘很好,瞧着纪安是于堂长带着进来的,又问得姓名,心中就对着纪安的出身知道了大概。

对着纪安,徐茂细细的给他讲了夫子们教的章和一些院常识,还给了纪安一本册子,告知他这是院学子要遵守的规章制度。纪安对着院两眼摸黑,有了徐茂帮着,很快熟悉了周边。

趁着下午的讲课还有半个时辰开讲,学子们都到了,徐茂拉着纪安去了和自己相熟的学子们中间认人。纪安刚刚受了徐茂的照顾,自然是推辞不过,再说他也想趁机多认识认识同窗。

还未等他们过去,其中一个身着宝蓝色提花袍子的少年冷笑的朝着徐茂说道:“徐茂,你这又是扮好人吧。哼,这学堂什么时候成了你家的,你倒是很会以主人自居啊。”

徐茂瞧着少年,脸色不变,好似前面的故意找茬的少年是爱胡闹的亲人,脸色带着一丝无奈一丝包容,略带歉意的对着纪安说道:“纪贤弟,让你见笑了,姜曜心地纯善,脾气心直口快,对我有些误解,让你见笑了。”

纪安一听,心里对着眼前的少年有些无语,这是多二啊,大庭广众之下,不管有什么理由,这么的咄咄逼人,出口伤人,只会显得他自己的刻薄无礼。对着徐茂是不会有什么伤害的,瞧着少年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周围的人面上不显,可对着少年的眼神里倒是有些轻蔑。

加上刚刚徐茂慷慨大度的一席话,两人高低立见,周围人对着徐茂眼里大部分都是同情。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能让周围一边倒的站在徐茂这边,只有两种可能,徐茂很优秀很完美很让人信服,第二种吗,就是徐茂很会装很有城府。可不管哪一种,姜曜如此做法却是浅白的让人厌恶。

纪安还未说什么,一个略带沙哑像公鸭叫唤的声音响起:“姜曜,你别欺人太甚。自己无才无德,比不过徐兄就处处和他作对。有本事你别私下里嚷嚷,等下次小比的时候,咱们章底下见分晓。你敢不敢啊?”

说话的是一名眉清目秀的少年,只是眼睛明亮,因为激动而显得脸色潮红。少年的话一出,周围倒是有附和的声音响起,让姜曜脸色越发的难看,衣角下的拳头越握越紧。

他冷哼的说道:“我怎么不敢,就怕徐茂到时是又不见踪影,说我胜之不武。临阵脱逃的胆小鬼,有什么资格作为一班之首。”

徐茂脸色也有些难看了,不过很快面上有些难言之隐,欲言又止的模样。果然,有人见不过,跳了起来,对着姜曜说道:“你神气什么,要不是你使了手段,让徐管干没有参加小比,这头名还不知道是谁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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