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地蹲下去,坚强的内心始终抵不过罗队说的那番话:临川省花塘村人,之前的名字叫‘余橘子’。
多年以后,苏锦和她多年未见的情同姐妹小橘子,却是以这样的一个场面而相见。
良久,苏锦先是去了痕检科室。
她站在门口,轻轻叩了叩门:“叩叩叩叩!”
“进来。”
清晰强有力的低哑音传入她耳中。
苏锦一步步迈着,面带微笑地看着还在工作中的余景:“余警官,有什么发现吗?”
余景抿了抿唇,舌尖抵了一下唇齿,沉默半会儿,轻叹一声:“唉,难喽!”
“你交给我们的长针,我做了对比搜查,发现这款长针不是国内制作的,而是来自宁国的一家有名公司。耳环的话,我大量搜索一下,这两个耳环是当今最流行的款,品牌还是香奈儿。”
她点点头,从桌面拿起一支笔和一张纸,把余景说的重要信息记录下来。
“我解剖了死者的尸体,在她胃内里发现还没排出的金属。我怀疑死者生前活生生被逼吞下金属的物件,又或者死者生前无意中吃下带有金属的食物。”
“生吞金属的物件?!这余笙笙也是一个狠人啊!”
“我的直觉告诉我,前者不可能,后者的话.......”
苏锦双手抱胸,盯着桌面的长针,深深地陷入她的思绪中。
余景坐在电脑椅上,看着屏幕上正在核对死者余笙笙身上的於痕,以及她休息室里残留下来的脚印。
“苏科长,你怎么对这起案件有了兴趣,以前你不是解剖完,提交尸检报告便下班休息了,这.......”余景的话未说完,便门外敲门的同事打断。
“叩叩。”
此刻的苏锦,听到敲门声,顿时回过神来,转过头,看着门外的同事,“苏法医,余警官,罗队命你二人前往1号审讯室审问嫌疑人傅宴礼。”
她没有丝毫的犹豫应道:“好。”
“好什么好,小师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傅宴礼什么关系,一个前妻审问前夫,你还当真勇啊!”前一句话的声音提高,后几句话的嗓音低着不能再低,而且余景的眼神里无疑藏着慌张。
整个南江市的人,谁会不认识傅宴礼啊。
傅家的继承人,光他父亲便是一段传奇历史。
余景知道她跟傅宴礼关系,全凭余景的直觉,毕竟他认识的苏锦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关注一起案件。
她摇摇头地瞥了一眼她这位师兄,轻叹声,便转身迈开步子,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良久,苏锦站在审讯室的玻璃窗旁,透过这扇窗户去看傅宴礼,宛如一层迷雾般的画像,既想探索傅宴礼的内心深处,却又害怕如当初那样伤得千疮百孔。
这时,傅宴礼那双深邃的眼眸恰巧对视着她,与她四目相对,菲薄的唇微勾起,修长的手指对着窗户的位置作了一个手势。
这手势唯有她看得懂。
倏然,余景站在她身侧,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淡淡地语气在她耳边说几句:“小师妹,咱们得按照程序来,别感情用事!”
“你见过我什么时候感情用事?他只不过是这起案件的嫌疑犯而已。”
苏锦勾唇浅笑,收回目光,侧目盯着余景,眼里似乎多了几分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