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辰因着旱情治理及剿灭流寇的事情,早已获得了朝上不少大臣的支持,而于民间,也得了不少的民心,加之每件事都处理的非常好,足以见得其谋略过人。
最重要的是,楚云辰是他跟前长大的,他能看得出来,这个儿子是存着善心的。
而作为皇帝,这点尤为重要。
可以说,皇帝既能说出这番话来,必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楚云辰倒是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待得回了神,十分慌忙的开口:
“父皇此言尚早,父皇你还正值壮
年,这,这,这江山自是父皇你的江山,怎好说这些丧气话。”
许是临近死亡,人都会变得释然,皇帝甚至笑了出来:
“既然与你这般说了,那这天下便是你的了,你不必各种推脱及害怕,只是朕有一点要求,这江山既然交于了你,那你定要好生经营着才是。”
说完,皇帝吃力转过头,对着一直处于角落里的江序再次开了口:
“江首辅,你一向为忠臣纯臣,希望日后辰儿在位,你也能好生在一旁辅佐,朕今日便将话放在这里,辰儿只要有了错,你尽管提出,无需忌惮身份地位。”
江序这才上前,行了礼,低声应了一声。
皇帝这才放心,他对着江序一直是存着戒心的,可若是论治国安邦,还是得倚仗江序的。
一口气突然松了下来,皇帝像是不适应般,咳了许久。
“你们都是聋子吗?还不快上前看看!”
楚云辰又急躁起来。
待得太医望闻问切后,脸上的神色格外的凝重。
这皇帝的病,怕是连一个时辰都难以支撑了。
“三皇子,皇上的病老臣们真的是无可奈何,皇上年轻时曾为武将,也上过战场,在那
时便留下了许多的隐患,而之前因为感染了风寒,就将那些隐患全都勾了出来,而后皇上也沉心于公务,经常处置事务就忘了时间,多年来便积劳成疾,现在的病情是格外的严重,怕是,怕是……”
张院判狠了狠心,继续道:
“怕是华佗在世,也是于事无补啊。”
“你胡说!”楚云辰听罢,就冲上前去指责,可算是气不打一处来。
可一旁的江序低着头,不着痕迹的冷笑了一声。
什么积劳成疾,武将多伤。
统统都是为着给言官一个无脑称赞的机会而已。
毕竟为皇室,这颜面可不能难看了去。
这皇帝什么德性,可还有人未知?
他的这副身子之所以被拖垮了,这宫里头上至妃子下至宫人,皆知晓此乃纵欲过度而造成的身子亏空。
幸得这皇帝年轻时为武将,好歹也算是为自己拼下了一点身子根基,否则按照他的这副子做派,怕是早就已经不在人世了。
江序的眼神又扫到了楚云辰身上,目光幽幽,更显讽刺。
这皇室一派果真是虚伪到了皮子里,老老小小皆是这令人作呕的模样。
这地方,他实在是难以忍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