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条街头的拐角处,一个小乞丐正喘着粗气,靠着墙壁,慢慢坐下。他时不时地发出呻吟,显得非常痛苦。但当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温热的包子时,那张干瘪而脏兮兮的小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刚刚那一脚力道极重,小乞丐只觉后背如火烧般剧痛,脊骨仿佛断裂。他挣扎良久,才摇摇晃晃地挪到这个墙角。
小乞儿手中紧握着肉包子,张大嘴巴,似乎想一口将这包子吞下。就在这时,他眼角余光捕捉到了什么,动作随之停顿。
他转头望去,发现不远处竟也躺着一个小乞丐。他之前全神贯注于后背的疼痛和手中的包子,竟未曾察觉。
小乞丐气息微弱地躺在雪地上,身上只覆盖着几块破布。如果不是他那双眼睛正紧紧地注视着小乞儿,人们或许会误以为他已经死去。
确切地说,小乞丐并不是在看他,而是在看他手中的包子。意识到这一点后,小乞儿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小乞丐,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包子。
他装作没看到,开始狼吞虎咽地吃起包子。但吃到一半时,他停了下来。沉默片刻后,他把手中的半个包子递给了躺着的小乞丐。同时,他把头扭向一边,仿佛不看那个包子就不会感到心痛。
躺着的小乞丐看着那半个包子,又看了看小乞儿。过了一会儿,他缓缓摇了摇头。小乞儿有些惊讶,但很快就自顾自地笑了笑,把半个包子放在小乞丐身上,然后挣扎着准备起身离开。但他刚站起来,就发现了一件诡异的事情。
刚才,他从眼角瞥见街道尽头有一位身着裘衣、头戴斗笠的老者正缓缓向他走来。原以为是眼花,因为那老者刚才还在街道尽头,转瞬间就已走到了他的面前。
老者毫不由分说的伸手抓住了小乞儿的手臂,片刻后,他的眼睛微微一亮。他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对小乞儿说:“跟我走,我保证你不会再受冻挨饿。”
小乞儿起初有些惊慌,但很快平静下来,沉默片刻后便点头同意了。
老者看到小乞儿的反应,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意。
“老先生,能给我一些铜板吗?”小乞儿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在老者背后低声请求。
老者的眼睛微微一眯,声音突然变得冷淡:“你真当我是活菩萨不成,还是说你小子太高看了自己?”
小乞儿感到了老者的不悦,立刻低下头,不再说话。片刻之后,血斧尊者说道:“就这一次,下不为例。”说着,老者扔给了他一锭银子。
小乞儿急忙接住,但在老者转身时,他又急忙补充说:“只要一些铜板便可以了。”
老者的目光再次变得冷酷,显得很不耐烦,冷声道:“给你银子还不如铜板?”
小乞儿低下头,小声道:“这铜板是给他的。如果给他银锭,他可能活不到明天。给他一些铜板,他或许能多活几天。”
听到小乞儿的话,老者的眼中流露出更多的赞赏。他立刻明白了小乞丐的用意。
对于躺着的小乞丐来说,拥有银子可能会招来抢劫甚至杀身之祸。而铜板则不同,少量的铜板可以用来买食物,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老者心中略感惋惜,如果不是因为某个原因,眼前的小乞儿倒还真是一个可塑之才。但也正是因为小乞儿坚韧的性格和善良的内心,才最适合培炼那个东西。
老者慢慢从怀中摸出一些铜板,挥手间,铜板一个接一个地堆在了地上的小乞儿面前,每一枚铜钱都精准地堆在前一枚上面,形成了一个小钱柱。
老者这一手法让小乞丐眼前一亮,他更加确定这老者非同凡响。他兴奋地说:“多谢老先生!”同时上前,将银锭捧回给老者。
老者对眼前的事显得有些不耐烦,只道:“走吧。”然后便转身向小镇外走去。
小乞儿立刻跟上。就在这时,他似乎听到了一声微不可闻的声音。
“等等...”
小乞儿转过头,似乎在确认。当他看向那躺着的小乞丐时,发现对方也在看着他,他便确定了,那声音就是对方发出的。
“还有什么事吗?”小乞儿问。
“给你。”躺着的乞丐此时已经伸出手,手里握着某物,正举起来。
“给我?”小乞儿不确定地问。
“嗯!”乞丐回答。
小乞儿走近一看,发现是一块有些脏的石头,上面绑着一根乌黑的绳子。
这是一个石头项链,类似于庙里人们常求的平安符。
小乞儿看到是块普通的石头,便接过来挂在脖子上。
“谢谢,我们扯平了。希望你能活下来,希望将来我们还能见面。”说完,小乞儿笑了笑,跌跌撞撞地跟着老者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