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高照,酒肆里人满为患。
自从苏月空将酒坛放进了井水中冰镇了过后,酒肆的生意就越来越好。
只可惜谢老头看不到这盛景。
老两口对钱财之物似乎也早就没了追求,甚至连酒肆里的账目都没看过,收来的钱全是苏月空一个人收了。
苏月空虽然不懂医术,但望着谢老头一天比一天还要苍白的脸色也知道时日无多了。
“谢大哥,你还有什么心愿么?”苏月空坐在床前问。
“没有了。”谢老头笑道,“晚年能有老伴陪在身边,已经足够了。”
他中年丧子,本来日子已经足够凄苦,但两口子这一步步走来,早已经对那些苦痛没了感觉。
他们所能够看到的只有对方眼中的爱意。
一旁的老婆子抹着眼泪,似乎也实在是无法接受。
“小苏啊,这酒肆日后就你打理了。”谢老头说道,“酒这东西有人说是醉生梦死,也有人说它夺人性命。”
“但酒里乾坤却是我一生都无法探寻完的,你天赋比我强,其中滋味,你可要好好品味。”
苏月空点了点头。
他听得出来谢老头正在交代后事,心中虽然痛苦,却也明白这是无法扭转之势。
他能做的就是认真听着,毕竟这是一个人生命尽头的告诫。
“还有,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找个媳妇了。”谢老头说道。
说完,谢老头也不再说话了,似乎是没有力气了。
而他一旁的老伴,则是已经啜泣了起来。
苏月空长叹了一声,转身走出了房间中。
他已经长生了,拥有了别人想都不敢想的漫长生命。
可对很多事,他依然无能为力。
苏月空最后用木材造出了一架轮椅,让谢老头能够下床来看看外面的世界。
这倒是让谢老头的情绪好转了一些。
只可惜病痛缠身,半年之后,谢老头还是死了。
让苏月空无奈的事,在他发现谢老头死去的时候,老婆子也跟着倒在了屋子里。
而在她的身旁,是一些粉末,那是砒霜。
装砒霜的药包已经被折的陈旧了,可以看出这包砒霜已经准备了很久。
从一开始,老婆子就准备好了跟着谢老头离开这里。
前世中他看惯了男女之间互相猜忌,男人不负责任,女人浪**至极。
他本以为自己对这些事早已看透,可当他真的看到老婆子就这么殉情的时候,心中还是忍不住悲痛了起来。
世间情字,又岂非那么容易能够看透?
他处理完了两人的后事,坐在院中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决定今日不做生意了。
苏月空刚关上门,准备出门散散心,忽然之间门缝里伸出了一柄亮银的长刀。
然后长刀一横,将门给卡死了。
“老板,这才几个点啊,怎么就关门啊。”门外的大汉笑道。
“今日不开门做生意。”苏月空说道。
“为什么?”大汉问道。
“因为我不高兴。”苏月空说道。
“但我可高兴的很,偏要喝这里的酒。”大汉道。
苏月空皱起了眉头,还未说话,对方已经发力推开了酒肆的门。
这人是一个络腮胡的大汉,腰上挂了两柄长刀,现在他握着其中一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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