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那范围可就大了,当时学校为了后期发展、扩大招生和学科范围,想要盖几座新的宿舍,所以就进行了排水改造,改造的范围涉及到整个学校呢,南校区,北校区都有,最终汇集到现在学校游泳馆这边。”
“学校游泳馆。”陆冬心里暗暗惊讶:“之后呢,施工的时候有没有发生什么邪事。”
“以前的施工可跟现在不一样,也没有现在这些说法,开工的时候就是找一群老专家,大家在一起,然后让最德高望重的专家,铲起一铲子土,然后在他铲起土的地方放一挂鞭炮,就算完事了。
哪像现在,还得杀牛宰羊,搞那么多仪式。
因为是动土的大工程,不出一点事那基本也不可能,但是这个排水改造全部施工也并没有出太大的问题,无人受重伤,也没有死亡事件,进展的倒是挺顺利的。
你刚才说撞邪,我仔细回想,好像确实有那么一个事挺邪门的。
我们当时必须在暑假结束之前完成全部工作,当时和我们同期进行施工的还有学校主楼的改造,当时我们这边的负责人就说,主楼工程的改造要更加复杂,可那边的进度要比我们还快,我们可不能输给主楼那边的工程。
为了抢工,每天换班工作,有一天我是晚班,我和另外一个设计专家晚上到现场监工。
过了午夜,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起雾了。
那天雾气特别特别的大,能见度极低,大概也只能看到眼前五六米左右的范围。
我当时我和老专家两个人就是施工现场,因为我们是从南北两边一齐施工的,最终要在学校游泳馆的那个地方进行管道的汇合,这里都是专业术语了,估计你也听不明白,总体来说,那边的管道很复杂,挖的沟壑也很深,我俩一时之间谁也不敢动了,就怕一个闪失掉进去。
这个时候,老专家腰上别着的对讲机忽然响了,里面传出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听说:有人,好像掉下去了。”
“有人好像掉下去了?”陆冬身体一个寒颤:“然后呢?”
“但之后对讲机里就没有了声音,无论我们怎么问答,对方都没有再回答我们。
我们俩就摸索着往前走,后来就走出了施工现场,到了休息的地方,当时工人们也都回来了,唯独少了一个人,我现在还记得他的名字,他叫章旭。”
“章教授!”
“怎么?你认识他?”
“不认识,但是听说学校的游泳馆也是他设计和负责施工的。”
“对,当年他还不过是个小屁孩,一晃我们都老了哟。
当时雾气很大,老专家就询问,刚才对讲机那一声有人掉下去了到底是谁说的,可是大家都摇头,老专家又在对讲机里呼唤了几次章教授的名字,可是都没有找到他。
一直到第二天,天完全亮了,章教授才一瘸一拐地回来,浑身上下都是土,我们当时问他发生了什么,他说他看见了一个女人,从我们挖的竖井掉了下去。
之后我们就去章教授说的竖井检查,那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那个竖井,您还记得在哪么?”
“当时我还能找到,现在那边盖游泳馆了,管道也都改了,怕是找不到了。”
“您能看出来设计图上是哪个的竖井么?”
“大概是这个吧。”老教授指了指其中一张设计图:“不过你为什么要找那个竖井。”
“只是因为好奇”,陆冬说,然后他抱起一堆设计图赶紧跑出了图馆。
晚上陆冬再次找到了张婷婷的学哥,帮忙看看设计图,学长仔细看了看两张设计图:“你若是不指出来,我还真看不出来这个设计图竟然很有蹊跷。”
“怎么了?”
“我听说咱们学校游泳馆的净水设备是进口了世界上最有名最先进的一家公司安装的,是循环水系统,而排水的系统是直接接入了市政的排水管线,可是古怪的是,为什么这里有一条毫无用处的管子,没有被拆除,而是继续保留呢。”
“这条管子在哪?”
“这条管子就和你说的竖井在同一个位置。”学长说。
陆冬谢过了学长,他抱着图纸往回走,这样看,曾老师的尸骨很可能就在这条废弃的管子里,可是曾老师已经死了啊,她是怎么跑到这条管子里的呢?
当时对讲机里传出有人掉下去的声音,莫非说的就是曾老师,还有,既然发现了尸体,章教授为什么不直接报警,而是把这件事隐瞒了下来?
想解开这些疑问就只有去游泳馆了,但是现在那条废弃的管道埋在了地下,想找出来应该很难了,就连当初参与施工的人都记不住了,更何况他陆冬,更不可能找得到。
陆冬回了寝室,他把图纸堆放在桌子上,宋之一看了一眼图纸,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你这些图纸是从哪来的?”
“从图馆里翻出来的啊。怎么了?”
“这些图纸好像在哭泣。”
陆冬身体一愣,他的手还摩挲在这些发黄的图纸上,确实,有一股悲伤的感觉正从他手指尖蔓延到他全身。
这些纸,竟然在哭泣。
“不对,纸张是不会哭泣的啊。”
“给我看看。”宋之一拿起其中一张设计图,在灯光下晃了晃,他脸色一变。
然后他到了自己桌抽屉里,掏出一只瓷碗,然后倒入朱砂和水,他用毛笔粘着朱砂在黄纸上写了一道咒符,然后把黄纸浸在瓷碗里,黄纸竟然在碗里渐渐融化,化成一汪青色水。
宋之一拿过设计图的一个角,浸在水里。
陆冬说:“你要干嘛,这设计图就这一份,是我借阅的,还要拿回去还呢。”
这时候,只见宋之一拿起浸湿的设计图的一角,用手一搓,设计图的图纸卷了边,竟然自己分成了两张纸。
宋之一小心翼翼地将两张纸分开,只见纸张中间,竟然有一大团黑色的头发,宋之一扯住一根向外面拽,那头发越拽越长,越来越长,最后竟然是生生扯断的。
陆冬吓得脸色苍白:“这头发看起来,好像是自己生长在纸张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