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飞坦仿佛听到周围男性咽口水的声音。也难怪未定让关手机了,以现在的暗度,关掉手机能看到的部分都得靠遐想了,连隔得最近的飞坦也只能看到一身形。
但他还是莫名不爽,恨不能将周围的人眼珠挖下来,但暂时没这个时间,他只能脱下自己的外套给未定披上。
“谢谢。”未定压低了声音,“你用我的衣服来防守。”
飞坦靠近未定,第一次在她面前笑了,虽然是嘲笑:“你傻吗?那些人早就双耳失聪了,没必要压低声音。”
“啊……我都忘了。”未定在黑暗中别开了头。
即使看不到,飞坦也知道对方此时必定是和以前一样红了脸。
他玩味地用手捏住未定的下巴,强迫未定直视自己。
“问你个问题。”飞坦凑上前来,像是在配合未定的小心,直接将嘴凑到未定耳边。
“啊?”有些惊慌,是飞坦喜欢的音色。
“你的衣服是无论如何都坏不了吗?”飞坦暧昧的语气让这句话显得有些糟糕。
但未定还是老实回答了这个问题,并不自然地朝后移了一步。
“理论上是这样。”未定似乎又不太确定了。
“那就好,比起防守,我更喜欢用它做些简单粗暴的事。”飞坦得到了自己的答案,不再迫近未定身边,“好好在这儿待着,不要再乱动了。”
“嗯,我尽量。”
这个女孩,并不如自己想象中温顺呢。不过她一直都是如此,看起来什么都听从,但总有自己的想法,好在她有自知之明,知深浅,不会冒然给人带来麻烦。
恐怕她此刻的尽量是为了旋律。
飞坦无视了未定的“尽量”,专心走向前去打算处理掉那个肉壁。
那肉壁恐怕根本不是肉壁,而是植物的内壁——正是之前那从地下冒出打算将未定一口吞的植物的内壁。
因为曾经进到那植物的嘴里,飞坦一眼就认出了那恶心的内壁,并且坏心地没有提醒最初攻击内壁的那批人。
不过看起来就有这么厚重巨大的内壁,其整体又该有多大呢?
他忽然弄明白了这里的配置。
也不知道是那名富商根本就不想将《黑暗奏鸣曲》交由他人,还是打算将这作为考验的最后一关,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这株巨大的地下植物必会张开大嘴静悄悄地将这整个屋子一口吞。
如果仅有飞坦一人,在不知道内壁到底多厚的情况下也是有些艰难的,但现在有了未定那看似怎么都不会毁坏的衣服,一切都不是问题了,这点看来,未定的到来反而是关键。
飞坦想着,拿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伞,将未定的衣服套在了还未打开的伞上,然后举着这把伞简单粗暴地朝内壁刺去。
伞本身材质就坚硬锐利得感人,在加上飞坦的念力加成,简直是无坚不摧。
只需一瞬,伞尖就深入肉壁。
与此同时,肉壁反攻,喷出大量黑色汁液。
这时,飞坦直接将伞打开,连着衣服一起撑开了一个保护面,但是中间的部分因为是对应这衣服的领口部分,没有得到保护而遭到了腐蚀。
而这本就在飞坦考虑之中,当汁液腐蚀到伞柄部分时,伞剩余的部分实际上是一把剑,而此时衣服也因为周围汁液的冲击而裹到了剑端。
飞坦用自己最大的力气将剑连同衣服一起射出,同时迅速后退,终于一举突破了剩余的部分。将无论如何都无法损坏的坚强的盾和武器结合来攻击那内壁才是飞坦的风格。
他向来不喜欢防守。
而且顶着一个女孩的贴身衣物来防守,着实有些变态,让他这个本来就有点变态的人都接受不了。
粗略一看,这黑色植物的肉壁居然有恶心的一米厚,而因为这突然的重击,植物终于摊开了自己的内壁,露出了屋外的阳光,久久都没了动静。
而屋外那些原本群魔乱舞的植物也不知道逃到何处去了,完全按不见了踪影。
有人指了指地上,这才发现巨型植物的肉壁在阳光下居然开始消散,就像是冰瞬间气化变成水蒸气一样迅速消解着。
想来其他的植物就是这样消失的吧。
而这株植物因为原本就深藏在地下接触不到阳光,再加上本身就比较顽强,只要到了现在的虚弱状态才被阳光给消解了。
正在飞坦走到外面捡起未定的衣服准备探查情况时,未定也披上了他的外套出来了,背上还靠着一个重伤昏迷的旋律。
啊……果然是“尽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