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麻烦我这个60多岁的老太婆,你怎么想的,干活这么不情愿啊?”
“她饿不饿关我什么事,我才懒得煮给她吃。”口气里夹杂着震惊和愤怒,丝毫不掩饰对邓心兰的厌恶。
对老太太来说,这个家里只有他儿子和孙子才是最重要的,其他人算不上什么,毕竟男人为天,曾经是邓老爷,现在是邓建军,以后将会是她的孙子。
看着老太太无所谓的样子,邓心兰觉得一阵无力,扶着额头,苦口婆心的说:“没有我娘,你能吃上精粮吗,做人还是要清醒一点。”
“就靠我爹是养不活这么一大家子的,你以为你还能安稳躺在家里,靠的只是你儿子吗?”
女人怎么可能只是附属品,胡莲香明明是一个勤劳朴实,自立自强的女人,即使没有嫁人,她也能活的潇潇洒洒。
见老太太仍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心中一狠心,毫不留情的说。
“你整天不是在家躺着,就是说别人的不好,家里的事你也没做多少,只会说不会做这事儿,你干的就挺好的。”
老太太面色僵硬,这家离了胡莲香确实不行,虽然这儿媳妇不讨她喜欢,但家里多一份收入,那生活就过得好一点。
口气变得不那么硬气了:“那你…你是嫌弃我这老太婆整天躺在床上,不像你和你娘一样能补贴家用是吗?可你还欠我家钱呢,快还钱!”
“欠家里的钱,我会还,但也不是还给你,这钱是给我娘的,如果你非要分你我的话,你都不知道欠我多少钱了!”邓心兰也不客气了,你会算,我也会算。
“吃了我做的点心,不说句好,反而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世上没这么好的事!”
老太太伸出手颤颤巍巍的指着邓心兰:“你…你个赔钱货,竟敢这么对我,骂我是狗!”
邓心兰懒得跟她浪费口舌,在邓立松包里放了两个红薯作为午饭。
两人走在路上,“到了学校,要尊重老师,不要做小动作,认真听课,知道了吗?”邓心兰细声的说,眼里透露出对弟弟的耐心。
可邓立松却不在意的点了点头,一看到熟悉的伙伴,便奔向了认识的好朋友旁边,和他们一道去学校了。
邓心兰不经感叹,前世的她也是如这般,以随意的态度对待学习,以至于后来只考上了技校,当上了厨师。
邓心兰路过出云村,就听到一阵磨刀与木块来回切磋的声音,这并不是她第一次听到,路过出云村时,便能听到,每听到这个声音,邓心兰会好奇地伸长她纤细的脖子探望,可是入眼的还是原来的土墙。
而围墙的另一边,萧远山正在干活,别人定制的衣柜明天就要送到家里,这种大活也不是天天都有,没有活的时候,就去地里干活,所以他抓紧时间赶工。
天气热的他直冒汗,鼻尖的汗水在他来回晃悠,手拿着机器,在木板上进行切割。他一用劲,小臂的肌肉变得硬邦邦,连带着上臂的肌肉鼓起,肌肤也微微反光,一层薄薄的汗水覆盖在上面。
他的汗衫湿透了,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紧贴着皮肤,能够清晰的看到他的八块腹肌,他用手扫掉额头的汗水,转身走进了厨房。
到了镇上后,邓心兰打算先把河虾鸡蛋卖了,最后凭粮票把粮食买了,毕竟提着20斤的大米在街上晃悠是一件辛苦的事儿。
邓心兰走到在菜市没人摆摊的地方,把河虾和鸡蛋放在自己面前。
不同于其他卖家的鸡蛋脏乱,邓心兰把自家鸡蛋沾到的鸡屎和乱泥之类的,都擦拭干净了。
“卖鸡蛋啦,卖鸡蛋啦,个个新鲜干净的大鸡蛋,小孩子吃了能考满分,大人吃了干活更有劲儿,老人吃了滋补身体,你买不了吃亏,你买不了上当,多买多优惠。”
邓心兰用着标准的普通话,声音娇脆而不尖利,不同于闹市里大声吆喝和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方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