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实在没法解释她到底是怎么了,总不可能是让几朵乌云给吓到了吧?
“走!”
主意打定,几个孩子便一齐朝着远处已经模糊了的身影飞奔过去,完全将刚才的嘱咐抛得一干二净,心里只有对蝶蝶这一古怪行为的各种猜测。
而另一边,正在矿洞前午休的人也抬头看了看天色,估摸着嘟囔道:“这点乌云,应该下不了多大。”
他气定神闲地灌了自己一口水,正准备起身号召大家继续干活,谁知刚开口,一道急促且惊慌的声音便将他的话尽数堵在口中。
“大家……!!快走……!!”
来人正是蝶蝶,因为一路上跑得太急,这会儿还在大口大口地喘息,便是俏脸憋得通红,也不忘声嘶力竭地提醒着众人。
“蝶蝶?怎么回事!?”
大伙儿看她这样着急,心里也无端泛起一阵惊慌,毕竟大家对育神山的恐惧并没有完全消散,且她是唯一一个在这里待得最久的人,她的提醒绝对不能不重视。
“坏东西出来了,这里很危险,大家必须立马下山,快!”
她一面催促一面焦急地问:“还有谁没在这里?大家赶快通知!”
众人一听她这么说,便是不知道坏东西是个什么也都吓得软了腿,连忙一传十十传百的向四周高声呼喊:
“大家赶快集合!立马下山!立马下山!!”
不用过多的解释,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对这个地方敏感得不行,哪怕这真是蝶蝶随意对他们开的玩笑,也没有一个人敢不听此劝告。
等通知完矿场这边的人,蝶又急忙朝自己的小屋跑了过去,而跟在她屁股后面的那群小孩儿早就跟没了影儿,一个个落在后面大口大口的喘气,想不明白平日里多跑几步都嫌累的她今天怎的如此反常。
蝶蝶亦发觉了自己身体的异样,不过不在于今日突然暴涨的体力,而是她明明有灵力在身,仅仅简单跑两步,应该身轻如燕不喘不累才对,如今不知为何,身子竟如此笨重,一路跑来累得她差点昏了过去。
不过累归累,她总算也及时赶在了坏东西作乱之前传递了消息,本来几个婶子围在一起交谈甚好,冷不丁听了蝶蝶上气不接下气的通知,吓得手中正绣着的丝帕骤然掉落,下一秒,屋内就回荡起了此起彼伏的惊乱声。
大家甚至来不及多问,只听见蝶蝶拼命扯着嗓子喊话,说是已经先通知过矿场那边的人,她们这才回过神,急急找到自家孩子匆忙下了山,一路上心口都砰砰直跳,生怕稍晚一步自家娘俩儿就会落入虎口。
不到半个时辰,山里的人几乎全都逃了出来,可蝶蝶却不知当日究竟有多少人上山,为了确定山上真的没人了,她只能清点大家结伴为证或亲眼见过的人,如此反复数了四五遍,这颗心才略略放了下来。
“不对!少了一个!”
就在大家松了一口气时,曹阿牛的声音突然打破了这份平静。
“少谁?”蝶蝶的声音明显比他更为惊慌。
“长隆,少了长隆!”曹阿牛猛一拍自己后脑门:“我吃饭的时候就没见着他了!”
蝶蝶气得跺脚:“你怎么不早说!?”
“我刚才忘了!”阿牛五大三粗,饶是不占理说话也中气十足:“吃饭之前他说要上你那院子喝点水,我想着反正也快到饭点了,就想跟他去,结果他不让我跟,说我跑来跑去太麻烦了,他给我送过来就行。”
“不知道那小子怎么回事,一直都没回来,我懒得等他,就自己去吃饭了,结果还没怎么歇,你就跑来通知大家要赶快下山,我急着找我娘,就把他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