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浅忙让宁容泡茶来,问:“皇上今天如此早过来探望我?”
季伏尘道:“昨夜礼部尚说灵瑞寺出现圣碑,恳请朕出宫去查看,这一趟出去,也要明日才能回,朕特意过来同你说一声。”
孟云浅抿唇笑了笑,眼里是浓浓的知足,“皇上已经够贴心了,日后这些小事,派太监来说一声就是,不用特意过来的。”
季伏尘抓过她的手,“朕已经命了太监守着你,若孩子真在这两日出生,朕一定会马不停蹄赶回来,看着我们的孩子出生。”
孟云浅眼中满是眷恋,“虽然我很舍不得皇上,但是皇上出宫也是为了臣民,我不能那么自私。皇上尽管放心去,我一定会叫我们的孩子,待皇上回宫了再出来。”
季伏尘轻轻将她拥入怀中,感受着她的温度和气息。
“若有急事,可与大臣商议。莫要太过操劳。坤宁宫周围,朕已经派了禁卫军统领带着禁卫军十二个时辰巡逻,不会有任何意外发生。”
孟云浅点头答应,努力忍住泪水,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季伏尘,眼中极是不舍。
后来还亲自送季伏尘出了坤宁宫,站在台阶上望着季伏尘远去的背影,久久伫立,直到那身影消失在视线之外,才让谭嬷嬷和宁容扶她进去。
锦安跟在季伏尘身后,回头看了眼,不见皇后的身影了,说道:“奴才瞧着,似乎皇后娘娘更爱陛下了。”
季伏尘想到孟云浅不舍自己的表情,兴许是她知道自己在宫里只能依靠他,所以比在北疆时更依赖他,更信任他。
这反而更让他愧疚。
那个曾经肆意不怕失去他的姑娘,似乎把余生都放在了他身上。
—
孟云浅回到凤榻上,拿起购物册子,刷刷刷勾了几十下。
方才陪季伏尘演了一出戏,不得给她点演出费?
谭嬷嬷看到她买了好多珠宝,一眨眼就是上千两。
来的这段时日,她发现小姐过的日子比她想象得轻松快乐许多。
每日起床用膳,若困了会睡个回笼觉。若不困便购物。若不想购物,便打一套拳,锻炼身子,也不怕孩子掉。
有时候躺在榻上看画本子,这画本子是她拿钱给写人专门定制的。
孟云浅勾完了,打了个哈欠,让谭嬷嬷把她的册子拿给太监,一会儿送到店铺去。
谭嬷嬷放下帘子,小声地询问:“小姐买这么多珠宝,莫不是受了什么委屈需要发泄?”
“皇上宠着小姐,让小姐随便用自己的私呢。”
宁容知道自己小姐买的珠宝半真半假,通过这样的方式,转移皇帝的私,把银钱送到孟家去养将士,以及招兵买马,扩充孟家军。
不过这是秘密,不能让太多人知道。
过了午时,孟云浅睡醒了,她让宁容去外面看看,禁卫军是不是都在外面好好守着?
宁容去了后回来,说都守着,由禁卫军统领带队,苍蝇飞不进来也飞不出去。
孟云浅悠悠开口,“静兰今天都做了什么?”
自从确认静兰是琴音阁的人,宁容便每日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今早上消失了两刻钟,后来回来脸有些肿。”
孟云浅笑了笑,看来大家已经都准备好了,就等她入钩。
既然如此,今天她要将计就计,放长线钓大鱼,慢慢把牛鬼蛇神全钓出来。
“让谭嬷嬷弄碗催生的药来。”
钓大鱼就得季伏尘不在的时候做,否则她还要费力地弄走季伏尘。
谭嬷嬷很快端了药来,除了有点苦,并没有任何不适。
皇宫刚被黑夜笼罩,孟云浅感觉自己要生了。
季伏尘安排的几个太监守在殿外,听到谭嬷嬷大喊:“快,皇后娘娘要生了,去请太医来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