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其乐融融的场景，是谁也没有料想到的。
刚才还对南宁冷嘲热讽的人，瞬间闭上了嘴，任凭乔妗怎么使眼色也不敢再说什么。
卢老先生倒是回过神，忙不迭问道：“老沈，你倒是说说你怎么成街头卖艺的人了？”
沈松轻瞥乔妗，轻嘲道：“那会儿小英刚走，我就回了两人年轻时住的老房子，我心里放不下她，所以对自己也疏于搭理了，经常去我们一起去的公园打发时间，刚好这小财奴在那卖小玩具，我们俩可不就聊起来了。”
小英，是沈松的亡妻，两人恩爱几十年，不仅是爱人，也是知音，这种情感早就超脱了生死。
所以沈松才会颓废那么久。
乔妗什么都没问清楚就说成了上不了台面。
此话一处，乔妗脸色更难看，她知道沈松这话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却又无言以对。
这时，陈嘉宝凑近笑道：“南宁，你还卖小玩具？”
南宁刚想说自己在赚生活费，又担心沈松多想。
毕竟当时他总爱抢她的饭吃。
她以为他流浪没饭吃，所以自己每次啃馒头，把饭让给他吃。
他要是知道她那会儿穷得也吃不上饭，一定会有罪恶感。
他都这把年纪，增加罪恶感真没必要。
南宁解释道：“学校安排练胆子的活动，很多同学都参加了。”
那会儿兴起夜市化，男女老少都能参加。
他们也没多想。
沈松开玩笑道：“你这胆子还要练？吆喝，讨价还价，你比我都熟练，完全就是个守财奴。”
南宁不好意思道：“不就是练出来的。”
沈松感叹道：“刚才我都没敢认你，想着你十一二岁活泼开朗的，现在看着倒是有些过于稳重了。”
闻言，南宁垂了垂眸，目光落在了几步之外的男士皮鞋上。
她性子本就活泼。
因为她从小就知道南慧的错和她无关，她要好好活出自己的生活。
可现实却狠狠给她一巴掌。
三年时间，足够将她磨成现在的样子。
南宁正想着，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身上投来一道深不可测的目光。
抬眸时，一切又那么波澜不惊。
陈嘉宝倒是多了几分眼力见，看出她的窘迫，立即岔开话题。
她问道：“我和南宁刚泡了一壶好茶，要不几位进来喝杯热茶？”
沈松和卢老先生都没多话，直接拉着南宁进了工作室。
众人也好奇，就跟着进去了。
一进去才发现里面也是别有洞天。
镂空竹编做的隔断，将展厅变成了一个古色古香的小厅。
展柜里的珠宝也各有千秋。
除了南宁为客户设计的特定款式之外，还有一堆龙凤镯格外显眼。
此时，这些人才震惊的发现，一直以为混日子的暴发户陈嘉宝，早已经不是当初的档次了。
卢老先生和沈松欣赏后，纷纷点头，对南宁的认可都挂在了脸上。
相比初见乔妗的礼貌淡然，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因为茶室比较小，所以南宁和陈嘉宝端着茶到了会客厅。
这里挂着南宁随手画的几幅字画。
之前的真皮沙发，也被换成了黄花梨的。
不论谁坐在上面，气质立即提升几个档次。
之前有几个客户过来，还问了样式说要回去定做。
摆设上一切从简。
两盆君子兰足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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