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阳光,万物盛开。
美术馆的展览也越来越多,白葳切实的体会了一把充实的打工人生活。
晚上回家就是倒头就睡,早晨起来直奔学校,上完课转战美术馆。
家,学校,美术馆,这三点一线成了她每日奔波的必经之地。
就连纪淮都打趣她:“葳葳,你这么努力我都要有危机感了。”
“什么危机感?”
“得鞭策我也要更努力一点,不然以后你不要我了怎么办?”
“纪先生,你已经很成功很努力了,我是在努力追赶你的脚步,尽力缩短我们之间的差距。”
“葳葳,你想要追求事业,我全力支持,但如果只是想要追赶我的脚步,你不必如此辛苦,我自会和你并肩。”
“纪淮,你永远不要为了我而停下脚步,我也不会为了你而放弃事业。”
“我的确是在努力追赶你的脚步,但更多的,是在这个过程中我在变得越来越好,越来越强大。”
“我是要与你并肩,不过是在山顶,而不是在半山腰。”
纪淮感叹于白葳的变化,现在的她是坚定的,是强大的,是美丽的,是生生不息的。
如果自己曾经深陷白葳一样的处境里,他不敢说,一定会比她现在做的更好。
周五的下午,白葳照常在美术馆处理一些已售艺术品的邮寄工作。
有一道如清风般的声音在她头顶传来:“你好,我想找一下Mi,请问她在吗?”
Mi就是这间美术馆的馆长,也是白葳的老板。
白葳抬起正在盯着电脑屏幕的眼睛,就看见一位中国面孔的男人正站在桌子前面笑意盈盈的看着她。
“您好,Mi现在不在,您有什么事情可以先和我说下,看我能不能帮您?”
白葳此时的形象可说不上多好,戴着一个框架眼镜,头发随意的用一根铅笔盘住,一件松松垮垮的白衬衫随意的穿着。
孟祈年低头正正的看着她,白葳才发觉自己这一身打扮实在是无法让人相信她的工作能力。
只能讪讪的说:“不好意思啊,今天没有展出,所以穿的随意了些,但是,我工作能力还不错。”
孟祈年伸出手:“你好,我叫孟祈年。”
“孟先生你好,我叫白葳,是美术馆的员工。”
孟祈年绅士的握住白葳伸过来的手,只轻轻的握了握指尖部分便松开了。
“白小姐,我是来取我订购的一幅画,如果Mi没在,我可以改天再来。”
“您稍等一下,我给Mi打个电话,如果在店里您直接取走就好,就别麻烦在跑一趟了。”
“好,谢谢。”
白葳给Mi打了电话,确认画确实在店里,只是她今天忘记了顾客来取画的事情,就拜托白葳将画交给孟祈年。
白葳挂断电话后,看到孟祈年正在看角落里她之前随手画的一幅并未完成的画。
“孟先生,您的画在店里,您确认一下没问题后,我给您包好,您就可以带走了。”
“多谢,我想问一下,这幅画是谁画的?”
孟祈年手指向的正是白葳那幅未完成的作品。
白葳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这不是店内的展出作品,就是我随手画的,还没画完。”
“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
“没有,画的很好,我很喜欢。”
“多谢,不专业,只是爱好。”
“艺术本就是主观性的东西,各花入各眼而已,不必妄自菲薄。”
孟祈年这句话并没有吹捧的嫌疑,说的平淡且随意。
他就像是一阵清风,温柔的吹拂着,抚平伤痕和遗憾。
白葳把包好的画递给他,他双手接过,
“谢谢,麻烦了。”
“不客气,应该的,本就是我的工作。”
孟祈年在出门时,又回头说了句,
“那幅画,如果完成了,记得让我来看看。”
“好,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