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酒店的顶层套房内,白葳把自己沉在浴缸里。
她闭着眼,脑海里仿佛在放映一场人生电影。
她的亲生母亲姜杉把她当成获取金钱的筹码。
她的养母沈敏视她为见不得人的家丑。
她的父亲白庭崧把她当成自己年少轻狂的罪证。
悲哀,失败,无奈。
她把头沉到水底,让自己去体验窒息的感觉,甚至能看到远方传来的光亮,白葳觉得就这么跟着光走下去,是不是会更好?
就当她沉溺在这种窒息的感觉中时,一声声来电铃声把她的思绪和理智唤了回来。
她用尽力气把头猛地从水里抬起来,大口的用力呼吸着,仿佛是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回来,白葳对于自己的行为也感到一丝后怕。
她拿起电话,看到来电显示是纪淮,深呼吸几口就接了起来:
“葳葳?你怎么不回消息,你还好吗?”
“好...,纪淮,我不好,一点都不好。”
白葳本不想让纪淮担心,可是她听到纪淮声音的那一刻,她就再也没有办法继续假装坚强了。
“你在哪?我去找你。”
“四季酒店。”
“好,别动,就在那等我,我马上过去。”
“葳葳,别怕,有我呢。”
“好,我等你。”
纪淮赶到的时候,连敲门声都带了几分焦急,伴随着几声“咚咚咚”的声音,
“葳葳,开门,是我!”
白葳打开房门,还没说话,纪淮就冲进来把她整个人转圈检查了一遍,确认白葳没有受伤他才冷静下来。
来的路上他想过上百种可能发生的坏事,就连敲门的手都在颤抖,他生怕自己晚了一步。
直到打开门看到白葳,看到她没有受伤,他那颗吊着的心才稍稍放了下来。
白葳穿着酒店的浴袍,刚洗过澡的她头发还没吹干,湿漉漉的垂在前边,脸上的妆容卸掉,一张小脸惨白的吓人。
她站在原地不动,就静静地看着纪淮,一句话也不说。
纪淮把她人拉到床上坐好,找了块毛巾给白葳擦头发,又温柔的说:
“葳葳,你坐着别动,我去拿吹风机给你吹头发,好不好?”
白葳机械的点了下头当做回应。
纪淮知道白葳肯定经历了不好的事情,可是她现在的状态不好,他也不想逼问。
现在他来了,能守着白葳,就够了,只要她还在,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慢慢在算。
白葳像一个没有灵魂的玩偶,就那么呆呆的坐着,任由纪淮把她的长发吹干。
纪淮吹的很小心,修长的手指穿插在头发里,一点一点的吹干,梳顺,像是在不厌其烦的呵护一件宝贝。
白葳闻着纪淮身上特有的熟悉的香味,人才慢慢的放松下来。
她抓住纪淮正在给她梳头发的手,转了身正对着他,他看着近在咫尺的爱人,主动吻上他的唇,动作一点都不温柔。
她故意的咬破纪淮的嘴唇,品尝鲜血苦涩的味道。
纪淮吃痛的嘶了一声,捧住白葳的脸颊,把主动权夺了过来,轻柔的吻着,像是在说“葳葳,不急,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纪淮尝到了一丝咸咸的味道,手上也有湿润的感觉,睁开眼睛看到不知何时,白葳已经泪流满面,肩膀也在一抽一抽的颤抖着。
纪淮被吓到了,手忙脚乱的去擦白葳脸上的泪水,嘴里也在重复着“对不起,葳葳,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