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我们永昌郡一共收了大概收了一千万石粮食,看起来是比去年翻了一番,但是把所有的税收算下来,也就勉强两亿大钱的样子吧。”
“你们觉得我怎么降合适?”
“可是…”
这些家主们来之前都底气十足的,可是经过吕太守这么一算账,一点话都说不出来了。
过去粮食的亩产量低,耕地面积少,收到郡县府衙的那些粮食也就勉强够用。
如今又是增兵,又是修路,的确压力很大。
“而且,虽然今年的税赋是交的多了一些,可是诸位结余的粮食也不少呢!”
道理的确如此。往年收的少,大家都没有结余。今年一下子多收了这么多粮食,但州府开销大,满打满算也没有余粮。可是这些世家就不一样了,今年每家都能存下来几十万石粮食。
“可是…营盘山的税收为什么那么低啊?我家小儿子就在南中院学习,他说营盘山一直是按十五税一的比例收的…”
这时,另外的一个家主发话了。虽然声音很小,但是引起的震动并不小。
“这…”
吕翔这下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人家说的没错,营盘山的例子活生生的摆在那里。
营盘山上有着各种各样的作坊,那里的每一个作坊都是挣钱机器。他们凭什么跟营盘山比啊?
永昌郡遇到的难题,其他郡也遇到了。世家们都希望降一降税收的比例,可是郡守府的账真的算不下去。
于是,一场更大的会议在云南郡召开了。
以霍弋为发起人,其他六郡响应,在云南郡梇栋城召开了一次郡守大会。
建宁郡太守霍弋,永昌郡太守吕翔,云南郡太守李原,朱提郡太守李信,越嶲郡太守张瑛,牂牁郡太守马修,兴古郡太守邓寿。
南中七郡的郡守们齐聚梇栋城。
不光是这些郡守们,赵概和赵盘父子也被邀请参加了这次的聚会。
郡守们开会,把赵家父子也请来了。原因很简单,是因为营盘山在南中这块地盘上已经有了举足轻重的地位,大家不得不重视。
“霍爷爷好!”
“好!”
“马爷爷好!
“好!”
“吕伯父好!”
“好!好!”
……
赵盘脸上带着笑容,向在座的诸位长辈挨个问好。
他的声音清晰而温和,让人听起来十分舒服。在场的人也纷纷回应,对赵盘的谦逊表示赞赏。
一时之间,场上的气氛就变得融洽多了。
而作为南中的翘楚,赵盘的名声早已传遍整个南中地区。很多人之前不曾亲眼见到过,如今都地暗暗的审视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
不过,这些郡守们都很忙,大家很快就进入了正题。
“今天把大家召集到一起,其实就是想说一说税赋的事情!”
霍弋作为发起人,第一个发言了。
“之前我们几个老兄弟也都沟通了一下,目前很多世家都觉得我们这个税征收得重了。大家说说吧,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众人沉默片刻后,终于有人开口道:“我也想降税呢,可是账册就在那里摆着呢,每一笔钱都是实打实的花出去了。目前最大的一笔开销是军饷。这个账我是真的算不过来了!有人说过去汉制都是十五税一,帝景帝时甚至是三十税一。可那是什么年代?现在是什么年代?那个时候全国的兵力也才几十万。”
说话的是吕翔,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
支持募兵的是那些世家,提出降税的也是那些世家。
这是典型的既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
“是啊!我们郡今年也增兵了,开销一下子比过去翻了一倍。”
“我们也是…”
其他几个郡守也都这样说。
是啊,大家的情况基本上都是大差不差。
景时期举全国之力才养了十几万的兵。但是到了三国时期,一州一郡动不动就拥兵数万。
养兵是要花钱的。一下子征那么多的兵,那负担能不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