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山大队的宫祠外,有一块用红砖砌成的晒谷场。等到六月收稻,这里便会铺满金灿灿的稻谷。
看起来跟披了金片一般。
只是这时才五月,晒谷场显的有些空荡。只有林阳和张坚军在宫祠外,靠坐在墙面上闭眼打盹。
没多久林阳的呼吸便变得轻缓,平静。
可张坚军闭着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他的脑海里不断闪过林阳告诉他的话,学习!厚着脸皮去学习。
外面的世界还有更广阔的天地。
刚才的两句话,加上先前两人晚上从镇上回来,林阳说的那句‘害怕便会不敢去经历风浪,不经历风浪便永远做不成大事。’
这几句话,就像魔咒。
在脑海里扰得张坚军不得安宁。
“哎!”
张坚军睁开眼叹了口气,拔了根长在旁边石头缝里的野草咬在嘴里,眼里充满了纠结。
那颗长长的野草,在他嘴上随风摇动。
宛若他扶摇不定的心。
学习!
这是一个改变,还是重大的改变。
以前的张坚军从来没有觉得这有什么重要的,能识字,能数数,那不就成了嘛。农民,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
谁不是这样。
可……
林阳这几天做的事,说的话,又
给他打开了另一个新世界的大门,他要迈进去吗?张坚军不知道。
很纠结。
“小时候上学都没让我这么烦!”
双手抓了抓头发,张坚军站起来解开裤腰带,掏出小鸟直接就给宫祠外的皂角树施肥。要是让那群喜欢坐在树下乘凉的老头看见。
少不了一顿。
‘余额果烧’
‘果烧猪余额’
‘薄漏羊’
‘……’
(都是骂娘的话,前面有解释过了。)
正低着头晃荡着小鸟撒尿,张坚军便听到引擎的轰鸣声,还有汽车颠簸在泥泞路上磕磕碰碰的响声。
抬头一看。
一辆绿色的吉普车晃晃悠悠的从村口驶入,几个在田里劳作的年轻人见到这车顿时站直了腰板。
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辆车。
满是惊奇,艳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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