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很快几句便下了逐客令。
梅香苑的风很轻,吹动着大堂里的帘子,就像周氏母女的心一样浮来浮去。
一番计划付诸东流,也只好作罢。
在众人离去之后,老太君吩咐方洛去给阿桃端点吃食,三餐不能饿着,至少在贺家人来之前,保证她好好活着。
梧桐苑对此也不敢再有怨言和动作。
下午,赵诗曼和柳言之带着冬雪出门,直奔泰仪城有名的伢行。
这伢行位于繁华路段,与那烟雨楼一巷之隔。
在那烟雨楼的些许包间之中还能全貌观察到伢行里的一举一动。
几人下了马车,便有说有笑的走了进去。
进了伢行的大门,里面是个宽敞的大厅,一排排木椅摆放其中,上面坐着一些穿着华丽之人。
伢行门口也来来往往,进进出出许多人。
一个刚被挑选走的小丫头跟着大腹便便的胡子老爷,走到门口之时与几人擦肩而过。
厅堂正中间有个巨大的铁笼子,笼子中密密麻麻地关着十几个脏兮兮的男男女女。
伢行老板见几人衣着不凡,谄媚相迎:“几位贵客,不知是想挑些丫头还是小厮呢?我们这儿的都是有身契在的,您们只管挑,包满意的。”
见他摇着他的肥头大耳,讨好地领着路。
赵诗曼贴着柳言之的耳朵,轻声说道:“我就说让流觞从这地方出去不靠谱吧!”
柳言之仔细打量了周围,特别是那笼子里的瑟缩成一团众人,双目无神,眼神呆滞,彷佛都失去了灵魂。
笼子虽大,但对十几个人来说却很逼仄,难以转身。
里面的男子都面容憔悴,胡须杂乱。女子则蓬头垢面,脸上留着深深的泪痕。
他们衣衫褴褛,勉强遮住身体,裸露在外的皮肤有清晰可见的淤青。
伢行老板领着他们坐到了前排木椅之上,一个挥手,便有人来打开了锁着笼子的铁链。
里面的人麻木地一个一个走出来站成一排,低着头,等待着这几位的挑选。
这些人瘦骨嶙峋,一看就营养不良。
并排着站好之后,伢行老板厉声说道:“都抬起头来,让几位贵客看看清楚。”
然后回头又是那副讨好的笑。
赵诗曼起身,挨个打量着那些人,走到他们面前时,他们都会自觉的抬起手臂露出脚踝,让手指和脚趾清晰展现。
最后张开嘴巴,让来挑选的人能看清牙齿。
他们做这一套动作都十分熟稔,始终面无表情,像行尸走肉。
赵诗曼走了一圈,回头对伢行老板说道:“老板,所有的都在这里了?我见刚刚出去那小丫头衣着干净,与这些不是一批吧?”
老板眼神一亮,笑嘻嘻地对着赵诗曼竖起大拇指:“姑娘好眼力!这一批要粗使一些,价钱嘛,自然要便宜许多。我不清楚姑娘的要求,自然先让您挑选一下,看看有没有中意的。”
柳言之走了过来:“老板,你只管推最上乘的来,钱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