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炎揣着明白装糊涂,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对面之人。
“姜炎老弟说笑了。这位是我赵家二娘子,是曼儿的妹妹,理应敬你为舅舅的。”赵诚在一旁尴尬无力地打着圆场。
老太君也附和着。
姜炎虽不情愿,但也不能拂了老辈的面子,只好将那酒接了过来。
“哦,原来是二娘子,周夫人的女儿!”
姜炎说话阴阳怪气的,全然不顾快黑脸的周氏母女。
正在这时,门外一阵喧闹,众人循声望去,赵诗曼和柳言之姗姗而来。
看着柳言之一身的华贵,周淑梅甚为满意。
这姜家常年驻守边关,见惯了战事苦寒,黎民失所。
最见不得人无端的奢靡,特别是与身份不匹配的铺张。
柳家如今势微,还这么招摇。
想来这柳家公子是要原地遭殃了。
谁知姜炎只是打了个哈哈,脸上浮现出久违的笑容,连忙招呼二人坐了下来:“言之,你刚才若是穿这身衣服,我也就不会将你错认成教先生了。”
此话一出,在场几人气氛都尴尬了起来。
柳言之倒无所谓,恭恭敬敬地说道:“舅舅说笑了。”
“只是这身衣服不适合你,太俗气!也不知是谁给你挑的料子,太没眼光了。”姜炎直言不讳地说道。
周淑梅原本郁结的心情,此刻倒是有些舒展。
最好是再发一场火,搞得场面难堪才是。
“裴嬷嬷,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多送一些给姑爷挑吗?”周淑梅瞪着眼睛,责备地说道。
“老奴确实是按照夫人吩咐送的衣服,是......”
裴嬷嬷低着头,结结巴巴地小声说道:“姑爷都收下了。选了这一套......”
“好你个奴才,还敢说姑爷的不是?”
主仆二人多少演得有些刻意。
柳言之则好脾气地和稀泥:“岳母想得周到,麻烦裴嬷嬷亲自跑一趟。送的都是些珍贵之物,言之真是受宠若惊。此番该敬您一杯,聊表谢意。”
姜炎在一旁看戏,转而还对着柳言之夸了起来:“诶,还别说。摒除这身俗物不谈,言之之姿,当真有柳公世家风范。”
合着搞了半天,都是衣服的过。
周淑梅一口老血卡在胸腔,又不好发作。
继续扮着她的温柔贤妻模样。
“舅舅认识我祖父?”柳言之饶有兴致地与姜炎攀谈了起来。
“柳公,赵公与我父亲当年一同在忠义堂求学,后又一同从戎,血战疆场。经常听父亲提起罢了。”
姜炎眼里透着惋惜,回忆里好似都是遗憾。
“原来还有这样的缘分。当年祖父在战场上废了腿,回晋平老家之后,就一直不曾重提疆场之事,但我时常见他细心地擦拭那柄红缨长枪。他去世之后,父亲便作主将那长枪同祖父葬在了一起,也好全了他的念想。”
话到此处,他眼里都是落寞。
姜炎提起一杯酒:“柳公当年一柄长枪走天下,斩萧夙,定西陲,乃真英雄!”
眼看着,姜炎对柳言之的好感度噌噌噌地往上升,周淑梅脸上的假笑都快挂不住了。
“舅舅这次来泰仪,可打算小住一阵?”赵诗曼关切地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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