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那柳家也是一代将门,怎么培养个孙子看着弱不禁风的?
再怎么归隐山野,远离朝堂。再怎么落魄,也不至于如此吧?
他看他的眼神有点复杂。
“言之,这是我二舅姜炎,来见过舅舅。”赵诗曼用手肘轻轻碰了一下柳言之,说道。
柳言之恭敬地给姜炎打了招呼:“见过二舅!不知舅舅今日到府,未能远迎,还望舅舅见谅。”
姜炎脸上的错愕也就一瞬,见这小子像是知明理之人,又是那刚正不阿的柳老将军的孙子,想来品性不坏。
若是他这温吞的性子能和自己那外甥女急躁的性子中和一下,倒也是件好事。
外加这外甥女一身伤,没有在门口纠结的理。
也就寒暄几句,便跟着进了府。
兜兜转转,姜炎到赵府的消息才传到赵诚与周淑梅的耳中。
为了招待这位定北将军府的贵客,整个赵府的仆从都忙前忙后的。
丫鬟们穿梭在回廊之间,准备着茶水点心。
小厮们都被拉去布置宴请的场地。
姜炎先是随着赵诗曼小两口回到了西苑。
让原本寂静的院落都热闹了起来。
赵诚和周淑梅两口子笑意盈盈地也赶忙来了西苑。
“姜炎老弟,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啊!”赵诚一进门就客气地问候道。
周淑梅紧随其后,张罗着让丫鬟摆好点心上好茶,做事周全又体面。
只可惜,这么多年,姜炎并不待见她。
出于礼貌地对这二人见礼:“姐夫,周夫人。”
然后兀自坐下:“劳烦姐夫如此挂念,愚弟一切都好。”
此时,他故意顿了几秒,又补充道:“父亲身体健壮,大哥治军有方,家里也都好!”
他笑容款款,将“都好”强调了一遍。
“都好就好!”赵诚倒是真诚的关心着姜家老爷子。
当初他和姜若仪也是两情相悦,琴瑟和鸣。
姜老爷子对他也是多有照拂。
此时他站起身,亲自为姜炎斟了一杯茶,有些抱歉地说道:“曼儿闹了这么一个大乌龙,让炎弟一路从北疆赶到泰仪,这一路舟车劳顿,愚兄也是深感歉意,在此先以茶代酒,忘姜家海涵。”
“一路上,曼儿已经跟我说了。这着实是太不像话了些。不过,幸好没出大事。不然远在北疆的老爷子如何承受得住!”
姜炎一边喝着茶一边说道。
“不过,这泰仪的治安确实令人担忧!要不是我在城外遇到了曼丫头,恐怕这‘假死’就要变成‘真死’了。”
“噢?这清平盛世,竟还会发生这种事?”周淑梅担忧之色尽显。
“那曼儿可有受伤?府上的下人都怎么做事的,连小姐都保护不好?”
姜炎鄙夷地看了她一眼,转而又恢复了如常的神色:“周夫人看来还是不太关心曼丫头啊!她一身伤回来,此刻还在房中养着,你竟然全然不知?”
“最近府上事多,难免有所疏忽!”赵诚在中间打着圆场。
“都怪那王管事,只说庄子接回来的碧珠重伤,遂请来了大夫。”
周淑梅一边说着一边懊恼地摇头:“也怪我大意了,竟是看见了大夫,也没往这方面想。”
她此刻佯装的坐立难安:“请恕我招待不周,实在是应该去看看曼儿的情况。”
周淑梅打了个招呼,便扬长而去。
不得不说,这关心的神态确实到位。
姜炎冷哼一声,转而看向赵诚:“姐夫,当务之急,应该呈报官府。查出是否有人指使,也好叫人安心。”
“炎弟放心,我赵家在这泰仪也是有头有脸的。刀都伸到我女儿脖子上了,我也不是吃素的。”
赵诚义愤填膺地发誓要揪出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