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条斯理地起身,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走到饮水机前倒了一杯水。
但她没有直接递给我,而是放在我胸前,微微倾斜水杯,冰凉的水流顺着杯壁滑落,几滴水珠落在了我的病号服上。
我惊恐地看着她,她却依然面无表情,就好像下一秒就要把整杯水都倒在我身上。
我咽了口唾沫,赶紧说道:“我错了,林夕姐姐。”
林夕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知道错就行,要不要喂你喝?”
“那个……如果可以的话……”
她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俯下身,将水杯凑近我的嘴唇:“张嘴。”
我像个听话的小学生一样乖乖张开嘴,林夕慢慢地将水杯倾斜,冰凉的液体缓缓流入口中,滋润着我干渴的喉咙。
“好喝吗?”林夕的声音轻柔得像羽毛,在我的耳边轻轻拂过。
“好喝,好喝。”
“那就多喝点。”
我还没反应过来,林夕突然将剩下的半杯水全都倒进了我的嘴里。
“咳咳咳……”
我被呛得剧烈咳嗽起来,水从我的嘴角鼻孔里喷涌而出,弄湿了我的衣领和枕头。
“你干什么啊!”我一边咳嗽一边抱怨道,这女人是故意来整我的吧?
林夕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将空杯子放回床头柜,淡淡地说道:“看你渴的,像几辈子没喝过水一样。”
我感觉自己就像个刚被糟蹋完的小媳妇,躺在湿漉漉的床上,敢怒不敢言,那模样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林夕把空杯放回床头,又坐回了椅子上。
她翻开,白皙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页,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我微微侧过头,目光从她手中的页上扫过,看到了名——《嫌我是高冷女总裁,我走了你哭啥》
“这什么破名啊,”我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然后可怜兮兮地望着房门,“橙子,小手,谁都好,赶紧回来吧,太煎熬了……”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林夕头也没抬,冷冷地吐出一个字:“进。”
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年纪约莫五十岁上下的男人走了进来,他冲林夕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径直走到我的病床前。
“小伙子,感觉怎么样?”
“还行,就是脑袋还有点晕晕的,好像还有点耳鸣。”我苦着脸说。
医生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掏出一支钢笔,在病历本上刷刷地写了几行字。
他合上笔盖,抬头看着我,镜片后的双眼透着一丝担忧:“你的脑袋有轻微的脑震荡,需要卧床休息两个礼拜。”
“啊?”
“不过问题不大,恢复后对生活不会有什么影响。”
“哦。”
“但是……”
医生语气一转,“对于一些需要高度集中精神的运动,可能会有些影响,例如……英雌联盟。”
我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像被泼了一盆冰水,从头凉到脚。
“什么叫……可能会有影响?”我心里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医生推了推眼镜:“简单来说,就是你的反应速度、操作精度、以及对局势的判断能力,都可能会有所下降,具体下降多少,因人而异,有些人可能完全感觉不到影响,有些人可能就……”
他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我知道他想表达的意思——有些人可能会因此断送职业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