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奇怪的是,里屋床上的锦程奶奶直呼口渴。
一口气灌下去七碗冷水,自己起来,跑到茅房里狂拉猛泄,腿上蚯蚓般的血筋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消失了。
“娘,心口还疼吗?”
锦程捂着鼻子问。
“不疼了,儿啊,快去茅房守着,奶奶年纪大,不能有半点闪失。”
锦程应了一声,刚想往外面走,发现原本在客厅打坐的范小柱不见了,柳香芸也不在。
“人呢?”锦程惊问。
“回去休息了,临行前特地关照,没有他的允许,你娘腕子上的扎带千万不能解开。”
刘福和庄户门帮着收拾屋子,将范小柱临走时交待下来的话转述给锦程听。
“谢谢福叔,那是扎动脉的带子,要等血管上的伤口完全愈合之后才能解开,年初我娘放支架,我省得。”
送走刘福和热心庄户,锦程越想越觉得蹊跷。
这个范小柱,到底是什么人?
老娘上一次做手术,五六个医生参与急救,当时的情形犹在眼前。
那时候他甚至怀疑,以后还有没有叫娘的机会。
今天夜里,老娘和奶奶同时发病,娘的情形比上次尤为严重,几针就能扎好了?
还有奶奶,先前昏迷不醒,意识模糊。
但是刚才讨水喝的说话方式,以及爬起来冲进茅房的精神头,和平时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奇了怪,难道是我冤枉他?
治病救人他不懂,种庄稼还能不懂吗?
六十亩葡萄籽,一夜之间曝芽开
花,三五个月才能达到的效果,几个时辰便能实现。
太神奇,是我孤陋寡闻,还是流云谷中邪了?
毕竟大当家的曾经说过,流云谷风水不好。所以才会按照八卦格局,营造村舍,开垦良田。
“咳唉,不去管他,先看看奶奶的情况再说。”
没等他走到茅房门口,奶奶风急火燎冲出来,钻进卫生间洗澡去了。
七十多岁的老人,哪里还有半点老态龙钟的模样?
“锦程呐,赶紧做早饭,多炒点鸡崽儿,多放辣。”
水流声哗哗哗地响,奶奶在卫生间里喊道。
“知道了,奶奶您小心脚底下,别滑到。”
锦程应了一声,回到里屋,让母亲安心休息,他去鸡窝里捉了三只小公鸡,开始做早饭。
……
这一觉,一直睡到夕阳西沉。
范小柱张开眼睛,发现柳香芸趴在床边上,一只手支棱着香腮,傻呆呆地望着他。
“喔哦大嫂,你咋还不睡?”
“还睡呀?我连午觉都睡过了。”
看见范小柱醒来,柳香芸爬起来,拢了拢发丝,指着从木格子窗户外面透进来的阳光,让他自己看。
“好舒服,没想到睡了这么久。对了,锦程他娘和他奶奶怎么样了?”
“锦程大哥来过三次,问你什么时候醒。桌子上的野生小鲫鱼,就是锦程奶奶去河里抓上来的,还有红烧小公鸡。鱼汤冷了没有给你留,要不是我说没关系,早被他拿走了。”
看来情况不错,范小柱起来
冲了个澡,感觉后背刺挠难受,喊大嫂进来给他搓了个背。
浴室里雾气弥漫,暖暖的金色阳光从冰裂纹天窗里斜斜地透进来,洒在大嫂右半边肩膀上,看得范小柱心头狂跳。
“大嫂……”
刚想转过来,被柳香芸一巴掌拍回去。
“傻小柱,就喜欢不老实。”
“笃昂笃昂笃昂”
锦程在外面敲门,大门本来敞开着,他是发现院子里没有人,故意在门板上闹出点动静。
“来了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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