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不说还好,听了让人心里不舒服。
“还有呀,牛德旺不是好东西。朱医生上个星期回家奔丧,如果牛德旺喊你去卫生所顶几天,你可千万不要答应。”
“行了大力嫂,大嫂在家等我呢。”
范小柱不想听下去,小女人唠唠叨叨,她是村里出了名的包打听,如果随她唠下去,三天三夜说不完。
“嗯,那我不留你。别跟大嫂客气,钱不多,但是救救急还是可以的呀。”
“不了大力嫂,谢谢你。真的不需要,镇上大老板问我们家订黄瓜,签的是长期合同,以后忙不过来,可能还要请你帮忙。”
“呀?签到大客户啦。恭喜恭喜,我咋没听说呢。”
小女人的声音越说越低,最后几个字低若蚊吟。趁她低头沉思的时候,范小柱撒腿就跑。
“唉,没说完呢,忙不过来记得喊我呀,别跟大力嫂见外。”
范小柱早就跑没影,剩下小女人独自在堂屋里跺脚。
她想:不对呀,明明看见柳香芸问豹哥借钱的。
那天送陈大力去汽车站,路过鸿运棋牌室,看见豹哥亲自送柳香芸出来,柳香芸手里提着一只沉甸甸的塑料马夹袋。
范小柱在镇医院住了一年半,用的就是那笔钱。
不可能,难道是我看错了?
急得小女人直跺脚。
傻不拉几的范小柱,柳香芸跟豹哥不清不楚,你怎么一点不关心?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气得大力媳妇儿狠狠坐
到椅子上,摘下裹头发的浴巾发脾气。
再说范小柱,出门跑了几十步,拐弯往北。
路过王惠梅家,里面鸡飞狗跳,王惠梅正在院子里打孩子。
“让你偷,偷谁家的不好?偏偏去惹那个丑婆娘。”
“我没偷,是小黑打赢他们家大黄狗,赢回来的战利品。”
稚嫩的童音,夹杂着孩子的倔强。
“还敢编瞎话,看我不打死你。”
王惠梅更加恼火,摁住小女孩的脑袋,鸡毛掸子举得高高的,照着她的屁股就打。
“惠梅嫂,不能打孩子。”
范小柱一个箭步跳进去,抓住王惠梅的手腕子沉声喝道。
其实她哪里舍得打?
自家肚子里掉下来的心头肉,打孩子实属无奈。
王惠梅的丈夫去南方打工,掉到枯井里死掉了,黑心老板跑路,一分钱抚恤金没拿到,家里有个八岁的女儿牛草草。
孤儿寡母的日子不好过。
今天牛草草带着小黑狗在外面玩,碰上张屠夫家的大黄狗叼着块咸肉跑出来。
狭路相逢勇者胜,小黑狗恶战大黄狗,把那块咸肉抢到手。
没料想张屠夫家的丑婆娘找上门,不但把咸肉拿回去,还抽了王惠梅一个大嘴巴。
“呜呜呜,你说大嫂容易吗?马上就要开学了,又要买新校服交代办费。”
王惠梅跌坐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
看得范小柱好一阵心酸,把牛草草搂到怀里,撸着她的脑袋,叹了口气。
“惠梅大嫂别
担心,天无绝人之路,苦日子总会熬出头。这点钱你先拿着,给孩子买双鞋买只新包。”
范小柱掏出大嫂给他的零花钱,整整一千三百块,统统塞到王惠梅手里。
吓得王惠梅一哆嗦。
“不行不行,大嫂咋能拿你钱?你们家也不容易。”
“放心吧惠梅大嫂,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说到这里,范小柱故意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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