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很警觉,一看就知道是见过世面的人,反侦察的手段相当高明。
“牯牛岭,大黑狗发现你,我表姐把你背回来的。”
水曲如实相告。
那男人“哦”了一声,两只手撑住门板,尝试着爬起来。
牵动脖子上的扭伤,疼得他捂住脑袋,重新躺倒。
“你的伤不碍事,说吧,钻到荒山野林里做什么?”
水曲问他,顺手指了指放在不远处的背包,那意思很明显,包里的东西我们看到了,你还是老老实实交代。
男人咳嗽,问女人要了碗水,咕嘟咕嘟喝下去,清了清嗓子说:“我是公家
的人,执行任务。”
“拉倒吧,荒郊野岭有什么任务可以执行的?说,包里的手枪怎么回事?你和那帮黑衣人是不是一伙的?”
水曲拍案而起,冷哼一声说道。
“什么黑衣人?我不知道。”
男人摇了摇脑袋,随后往四周看了看,示意水曲让多余的村民们下去,他有事情要跟水曲说。
遣散众人,屋子里就剩下水曲和范小柱,至于那些秀水村的伤员,都在酣睡,没有防备的必要。
可是男人不放心,盯住伤员们看了好一阵子。
“放心吧,他们睡到明天太阳出来都不会醒。”
看出他的心思,范小柱解释道。
那男人爬不起来,知道让村民们出去,也是不可能的事。
他示意范小柱和水曲过来,低低地说了个电话号码。
“打这个电话,很快就能知道我的身份。不过我事先警告你们,关于我的事一个字都不能说出去。否则,你们必须承担妨碍公务的责任。”
妥妥的警告,真把自己当成大人物了。
水曲冷哼一声,掏出手机拨打电话。
接电话的是个女人,声音低沉,略显沙哑,但是听到耳朵里,感觉非常舒适。
她没有说过多的话,仅仅一个“喂”字。
“你的人在我们手里,是他让我给你打电话的。”
水曲非常稳健,言简意赅,表明自己的态度。
对方说了句“稍等”,挂断电话,说换座机给他回过来。
“麻烦。
”水曲低声嚷嚷。
在他们打电话的时候,范小柱一直注意那个男人的细节动作。
然而让他非常失望,那个男人一动不动,仿佛这个世界跟他没有关系,就这么静静地躺着,甚至闭上了眼睛。
大概过了五六秒钟,水曲的电话再次响起。
还是那个女人,略微沙哑的声音,不过没有刚才那么柔和,听起来就跟审问犯人似的。
“水曲,年龄二十一,临江市虎林镇秀水村人,秀水村在册村长,妻子杨红芬,二零二二年元旦结婚,二零二二年三月八号,在虎林镇中心医院生子,儿子水良田,爷爷水根宝,奶奶吴凤……”
“别说了,你到底是谁?怎么知道我们家这么多的事情?”水曲大怒,拍着桌子逼问对方。
“我现在跟你说过的每一个字,严禁外传。他是我们的人,如果妨碍公务,一切责任由你承担。”
对方的声音变得更加严厉。
她让水曲把电话给那个男人,那个男人接过电话,说了些莫名其妙的闲话,在水曲的手机上摁了几下。
“她是谁?”水曲心里面没有底。
那个男人吐出口浊气,对水曲说:“能在几秒钟之内查出你们家祖宗十八代,还要我告诉你们她是谁吗?已经替你恢复出厂设置,从现在起,你们只要知道我叫郑西泽就可以。交给你们一个任务,多派人手,时刻监视清溪江南岸的动向,有情况立即向我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