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样,还是个多情种。
望着范小柱得意洋洋的模样,任小蕊暗自冷笑。
女人心细,隔着话筒,她已经觉察到电话那头女人的不快。
只有范小柱这个二愣子还在得意。
她盯着范小柱说:“种啊,就在院子里种棵小树,能让它爆出叶子就算你牛。”
“种棵小树算什么本事?”范小柱满不在乎地吐了个烟圈,问水曲说:“牯牛岭上有没有多余的空地?哥今天给你们露一手,弄个高山药圃怎么样?”
村民们立马来了兴致。
药材可是好东西,比种庄稼赚钱多了。
镇上宝芝堂常年收购中药材,如果能在牯牛岭上弄个药材地,以后秀水村的日子肯定红翻天。
水曲也很期待,秀水村地势陡峭,耕地少,他和乡亲们到处垦荒,为的就是振兴秀水村,让村民们足不出户就能过上好日子。
“有倒是有,就是离悬崖近,没办法浇水。崖子上原本水源充足,十几年前神农瀑突然干涸,底下就剩下个小水塘。”
“那你们现在怎么浇水?”范小柱问。
水曲叹了口气,指着屋子里的男人们说:“都是乡亲们挑上去,准备弄个抽水泵,从村子里抽水,但是路程太远不方便。”
“带我过去看看再说,说不定能找到泉眼。”
趁着天色尚早,一众人来到牯牛岭。
零零星星的庄稼
地,豆腐干似的高低错落,东一块,西一块,根本不成规模。
地里的庄稼更是凄惨,蔫儿吧唧耷拉着脑袋,一副营养不良的姿态。
靠近断崖边上有块空地,底下就是任小蕊和大黑狗发现那个男人的地方。
故地重游,大黑狗特别兴奋,一会儿钻进东边的灌木丛,一会儿爬上断崖,冲着下面的小水塘探头探脑。
水塘上面是万仞石壁,刀削斧劈,棕黄色斑驳的岩石述说着无尽的沧桑。
据水曲介绍,那面峭壁就是以前的神农瀑,秀水村之所以叫做秀水村,就是因为从神农瀑流下去的泉水可以遍布全村。
百十年前神农瀑越变越小,原本青山绿水的秀水村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那片小水塘顶多百十平方米,周围荆棘密布。
这种水塘,在连绵大山中根本不值一提,能让那个男人差点淹死,着实不可思议。
范小柱让村民们留在上面,他要下去看看情况。
“我陪你去,看你耍什么花样。”
任小蕊自告奋勇充当向导,水曲哈哈笑道:“还是大家一起去吧,这条路我熟。”
在他的带领下,众人扒开灌木丛下到谷底。
此刻夕阳西下,金澄澄的光线洒满整座山谷,尤其是对面干涸的神农瀑,格外庄严肃穆。
“瀑布怎么会干涸?水兄弟,有办法上到神农瀑顶上吗?”
“有,不过上面太陡峭,只能我一个人带你去。”
“我也去。”任小蕊的态度很坚决,范小柱刚才给村民们续骨疗伤,已经成功引起了她的注意。
所以她一步都不肯离开范小柱,倒要看看这个冒失的愣头青能捣鼓出什么东西。
对于这个表姐,水曲一点办法都没有。
最后选了两个年轻强壮的村民,五个人登到崖顶。
刚刚站直身子,突然感觉到山体微微颤动。震动维持的时间特别短暂,但是所有人统统感觉到了。
“不好,可能是地震。”有个村民率先说出口。
“三伢子不要危言耸听,秀水村是块宝地,几百年没有地震过。”水曲及时阻止。
听说地震,任小蕊小脸发白,平日里娇蛮任性的气焰立马消失。
她拽住水曲的裤腰带,强装镇定地说:“对,秀水村是宝地,外婆活着的时候经常说。”
“确实是块宝地,水兄弟,看见那个山洞了吗?你带人守在外面,我进去看看。”
“危险,我跟你一起去。那是神农瀑的泉眼,从来没有人进去过的。”
水曲摁住任小蕊的胳膊,在她肩膀上拍了两下,示意她不要害怕。
“洞口太小,你们在外面等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