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大嫂好漂亮，别动，拍张照片。”
第二天早晨，范小柱走出堂屋，看见柳香芸在院子里晾衣服。
朝阳洒在她的后背上，小模样格外迷人。
“傻小柱，你是不是答应村长，去卫生所帮忙了？”
“消息够灵通的呀，你怎么知道的？”
范小柱趴在地上，身体拗成了可怕的艾斯形，他举着手机连拍，把女人娇嗔回眸的表情展现得淋漓尽致。
柳香芸穿着厚实的棉布裙，原本想要有所遮掩，结果反而让她傲人的轮廓更具质感。
“大力嫂早上来过了，说王惠梅去了卫生所，让你小点心。”
“嗯，这事我知道，昨天晚上说好的，今天卫生局的人下乡检查，她是我助手。”
“还知道卫生局的人下乡检查呀？没有行医执照，被他们查出来怎么办？”
“没有行医执照怎么了？能治好病才是真的。”
范小柱满不在乎，可把柳香芸吓坏了。
早上大力媳妇特地跑过来告诉她，说卫生局的人已经到了虎林镇，马上就要往瓜田村来。
这次下乡抽查，瓜田村卫生所是虎林镇地区唯一被抽检到的村级卫生院，其他村的村民都在往这里赶，卫生所门口已经有人在排队。
“那感情好，本来还担心门可罗雀，这下可以大展身手了。”
范小柱大喜，呼噜呼噜喝完粥，叼着两只白面馒头往外走。
临出门，柳香芸拉住他。
“怎么了大嫂？好像上战场诀别似的。”
“你是不是得罪牛德旺了？别想瞒着大嫂。”
“乱说什么呀？是不是大力媳妇儿忽悠你的？我跟德旺叔好着呢，昨天还给我华子烟。”
范小柱掏出没抽完的香烟，在柳香芸眼皮子底下晃了两下，凑到她的鼻子底下让她闻。
“讨厌，看把你能的？都学会抽烟了。”
柳香芸锤了他两拳。
“放心吧大嫂，得到传承的事不要跟别人说，人类爬到食物链顶端，就不是动物了吗？我连黄瓜都能治，还能治不了人？”
说到这里，他捏住柳香芸的鼻尖，轻轻扭了两下。掏出华子烟叼在嘴里，把打火机塞给柳香芸说：“乖，给小爷点上。”
“油嘴滑舌，牛德旺没按好心，反正你要当心点。”
柳香芸抽了他一巴掌，气鼓鼓地给他点烟。
“放心吧大嫂，好日子刚刚开始，想跟小爷玩，他牛德旺不够格。”
叼着华子烟，范小柱唱着沧海一声笑的小曲儿，迈开大步往村卫生所走。
隔着大老远，听到乡亲们的议论声。
“怎么还没来？我们家老头快不行了。”
“你说谁没来？瓜田村卫生所的小村医吗？”
“当然不是，小村医能治什么病？我们等卫生局来的大医生。”
“得了吧，你们家老头本来就是城里大医院治不好的老病号，还指望卫生局下乡走过场的那帮人？”
“你知道个屁，上次卫生局下乡检查，那个何医生就很了不起，当场治好了百十号人。
”
“拉倒吧你，何医生那次能跟你们家老头比？那是集体食物中毒，一副药，吃好百十号人不稀奇。”
卫生所门口围了七八个人，都是从外村赶过来的，粗略判断，分为三组。
一组是对中年夫妻，抬着个哼哼咧咧的干瘪老头，老头脖子上长了个烂番茄大小的紫脓包，腥臭的黄脓汁流得到处都是，一大堆苍蝇漫天飞舞。
另一组是对三十岁出头的中年夫妻。
还有一组三个人，老太太五大三粗，年轻的女人抱着个几个月大的婴儿。
那孩子裹在薄毯里，额头上贴着降温贴。
一看就知道正在发高烧，范小柱指着那个年轻的女人喊道：“抱小孩的那个妹子，孩子烧成这样，你还嫌他烧得不够高？”
“大哥，我……”女人哭了，吻着孩子的额头，一个劲地哭。
山里人淳朴，遇到事拿不定主意。
看她年纪，二十岁刚出头，估计初为人母，孩子病了心急如焚。
“你谁啊？还嫌我们家不够乱？”
五大三粗的老婆子走过来，抓住范小柱的胳膊，往边上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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