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受伤了,浑身浴血,脖项上露出森森白骨。
“老黑别怕,有我在,你死不了。”
脱下雨衣,裹住大黑狗,范小柱抱着它飞奔下山。
刚到院门口,听见里面争执得沸沸扬扬。
“香芸妹妹你不能去,小柱一个人还能脱身,你去了反而累赘。”是邬雪琴的声音。
“是啊,听你大嫂一句劝,黑天大雨,你去了帮不上忙。”
葛老太也在劝。
“有个帮手总是好的,我去拼命。”
柳香芸急得都快哭了,手里拎着两把菜刀,邬雪琴和葛老太抱住她的腰。
“干啥呢大嫂,女人不要玩刀。”
范小虎踹开院门,似笑非笑地说。
“傻小柱,不理你了。”
“咯咯咯,刚才是谁要死要活,闹着要去拼命?现在情哥哥回来了,怎么又不理了呢?”
邬雪琴乐得前仰后合,臊得柳香芸无地自容。
好在众人的注意力很快便转移到大黑狗的伤
势上。
大黑狗的脖子几乎被狼牙咬穿,最近的伤口距离气管不到三毫米,鲜血和着雨水,能撑到现在实属奇迹。
“大嫂,准备热毛巾和木瓜叶子,快。”
范小柱一边吩咐,一边把大黑狗抱进堂屋。
让邬雪琴拿了条厚毯子过来,裹住狗,运用五行真气给大黑狗疗伤。
“呜呜”
那狗发出沉重的悲鸣,眼皮子抬起来,又落下去。
它好心藏着心事,或者感觉自己过不了这一关,夹杂着无法了却心愿的遗憾。
“放心大老黑,保不住你的狗命,小爷这神医的称号还能要吗?”
范小柱摁住大黑狗的脑袋,柳香芸拿热毛巾给大黑狗擦身,将嚼烂的木瓜叶子抹在它的伤口上。
柳香芸忽然发现,这狗她见过,就是彪大膀子那天扛过来的死狗。
九死一生,重见就是缘。
邬雪琴问她在哪里见过,范小柱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大雨接连下了七天,幸好苏氏私房菜馆隆重推出的高端菜还在试点阶段,黄瓜的用量不是很大。
苏娟打来电话,让范小柱安全第一,等天晴了再来送货。
这几天,范小柱一直在家调理大黑狗的伤势,人与狗之间很快便建立了亲密的友情。
今天早上雨势稍微小了些,牛德旺来家里找他,说老龙坡的事情定下来了,但是有一个条件,想请范小柱正式担任卫生所的村医。
昨天朱医生打电话给他,说老娘过世,按照当地风土习俗
,他得在家里守孝三年,三年之内不能外出,否则会被村里人戳脊梁骨。
“德旺叔,这也太难为我了吧?家里地要种,还得照顾葛奶奶,我是实在分不开身呐。”
范小柱装作爱莫能助的样子,其实他心里面跟明镜似的。
牛德旺之所以作出这样的决定,无非是想让他做出成绩,他好拿着这些成绩去卫生局邀功请赏,换取更多的资金和政绩。
大家都是明白人,牛德旺怎么会看不懂?
当场拿出老龙坡承包合同,一年五万块钱,承包期三十年,租金一年一付。
另外给范小柱开了三千块钱一个月的工资,葛老太的生活费由村委会每个月补助三百块。
“这是叔能力范围内能给出的最优惠待遇了,柱崽子你是知道的,建彪他爹把五金厂让给你建国哥管理,打算和你碧瑶婶搬回瓜田村养老。承包老龙坡的事,他跟我说过四五次,我都没有答应他。”
“为什么不答应?韩大炮财大势粗,让他承包老龙坡是好事情呐,可以增加父老乡亲们的收入。”
范小柱故意将他的军。
牛德旺哭丧着脸,把范小柱拉到屋檐底下抽烟,往里屋扫了一眼,确定没有人注意他们之后说:“柱崽子,诚心跟德旺叔过不去咋的?叔跟王惠梅真心相爱,赶紧把你拍到的东西删掉。还有,老龙坡承包给你,可不是让你过家家弄着玩,整个瓜田村眼巴巴等着呢,那天答应的事情必须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