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家小院之中,岑迁一动不动地坐在家门对面的街边上。身下坐着地是那把已经被他磨光了的铁铡刀。他已经让母亲去邻居王大娘家躲一躲。他告诉母亲有什么事可以找蒋旻。虽然岑母隐约能猜到儿子想做什么。但想到媳妇死前的惨相,她一句话都没有说。默默地挎着她的小包袱去了邻居家。
岑嫂的尸身就躺在她屋里的床铺上。双眼圆睁着,岑迁阖了两次没阖上。索性就让她这么睁着眼了。他要让嫂子睁着眼看着,这群畜生是怎么死的。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了,日上三竿,时近中午。这时岑迁远远地看着那帮镇军大摇大摆地晃了过来。他们走到他家门前,一个个的脸上露出了**的微笑。只听“咣当”一声,院门被为首的一个家伙踹开了。
这些人就是昨天在路上借口征税敲诈他们的那帮人,为首的那个小头目的左脸颊长着一个黄豆大的黑痦子,痦子上还长着一撮毛。
“岑大嫂!岑大嫂!哥哥们来看你来了,今天我们好好疼疼你哦!哈哈哈……”这个家伙第一个进门,进门之后径直就往屋里闯。第一眼看到岑嫂躺在床上,心里就有点纳闷。这日头都这么老高了怎么还躺着呢?这婆娘平时不是挺勤快的吗?
可当他看清楚了岑嫂那死不瞑目的眼睛的时候心里突了一下,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走进了之后,伸手探了一下……
“哇!死了!”
他这边刚刚惊叫出声,岑迁拎着大铡刀跟在他们的后面进了院子,院门咣地一声被他关上了。
那几个候在院子里的家伙抬头看了岑迁一眼,有几个家伙还骂骂咧咧地叫了起来。
“你谁啊!”
“你小子滚出去……啊!”
岑迁没让这个上来准备推他出去的家伙把手伸出来,一抬手那把大铡刀就将这小子劈成了两爿。血如涌泉一样的喷溅了出来。
这就是所谓的“匹夫
之怒,血溅五步!”
这血腥的场景,让这些只会欺负老百姓的家伙,吓傻了眼。他们手中拿着刀枪,却没有一个人想到拿起刀枪反抗,反而一个个地四散奔逃。
岑迁赶上去一刀一个果断利落。一时间这小院子里血流遍地,有几个没死透的躺倒在血泊里哀嚎了起来。此时的岑迁就仿佛一个杀神,浑身上下全是血。满院子追着这些兵痞砍杀。
有一个已经翻上了院墙却被岑迁一把拉住大腿扯了下来,顺势一刀从其身下撩起,这家伙哀嚎着挂在墙上,而一条腿却被岑迁扔出了一丈远。
就在这时,岑迁又听到“咣当”一声,一个家伙刚刚被吓晕了,现在醒过来之后趁着他没注意跑了。岑迁提刀立刻追了出去。
当他来到街上,前面那家伙一个劲地喊:“杀人啦!造反啦!”
起初街上的人都只是木然的看着,但当他们看到岑迁浑身是血手拿这刀追赶那个镇军士兵的时候。竟然有几个年轻后生一下子窜出来,拦住了那家伙的去路。
“吴狗子!看你那里跑!”一个为首的后生握紧了手中的铁耙。
那叫吴狗子的家伙立刻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几位祖宗,放了我。我就是个屁,放了我吧!我家有八十岁的……”
他话还没说完,岑迁已经赶到了,根本不容他多说什么,一刀劈下,带起一蓬血雾。这吴狗子的脑袋骨碌碌滚到了一边。那为首的后生因为站得近,都被血溅到了脸上。
这几个后生怔怔地看着岑迁在他们面前杀人。他手不抖刀不颤,浑身带着冲天的杀气。就在他们怔愣的时候,岑迁早已经转身走了。
“大春哥!我们跟去看看啊!”有一个后生推了前面的一把说道。
大春这才醒悟过来,跟着就追上去了。
蒋旻去村东二叔家,路过岑家的时候,看到门口有几个人在探头探脑的,他感到有些奇怪,就上前去看看。一眼就看到了岑家满院
子都是鲜血,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个镇军士兵。就在这时,从里屋传来一声动静,蒋旻走过去正好和一个家伙差点撞了个满怀。
一撮毛这小子算是机灵的在屋里听到外边的动静就知道不好,赶紧找了个地方藏了起来。等他听着院子里没了动静,探头探脑的观察了好一会儿。当他确信外边确实没人了,起身准备逃跑,没想到慌里慌张地绊倒了一个罐子。被自己吓了一跳之后脚软地都站不起来了。
等他再次爬起来往外走的时候,就碰到了蒋旻。
“爷爷饶命,爷爷饶命啊!”一撮毛也没等看清楚是谁,径直跪下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