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恒是虚云的弟子之一。他是跟着虚云禅师从外地来原州落脚的唯一一个弟子。但他在安国寺却只是一个烧火和尚。那些虚云禅师到安国寺之后收的弟子,如宽永,宽信等人,不是做知客就是当监寺,在寺里都有很高的地位。
偏偏宽恒这个入师门最早的却一直都是一个烧火僧。安国寺上下,就连那些小沙弥都可以随意的差遣他。但宽恒却从来都不会拒绝。不论是谁,只要是让他做事,他都会默默地去做。
可以说宽恒是安国寺一个最不起眼的和尚。虚云对这些事情也都不管。甚至有些小和尚会在私底下嚼舌根子,说宽恒是得罪了师傅才被罚的。
殷昊认识宽恒是一个很偶然的机会。
有一次殷昊看到知客宽永让一个和尚去敲钟。他正好和他同路往后院去。殷昊跟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他亲眼看到了这个和尚用一根手指在那大铜钟上戳了一下。那钟连晃都没晃就发出了悠远的声响。连着好几下,他都是用一根手指在钟声上点了一下,钟就响了。而且钟身根本没有丝毫晃动。
这个和尚,就是宽恒。
他后来也曾经试过。即便是用上了源能,他也没办法做地比宽恒更好。
后来殷昊也曾经问过虚云。像宽恒这样有资历有能力的弟子,为什么还要让他去做烧火这样的杂役。
“他烧火烧得最好!”虚云的回答却是那么的出人意料。
后来他渐渐地悟出了虚云的真实意思。
每一个人都有其最适合也是最恰当的位置。让合适地人在合适的位置上做合适的事情。这是最好的用人之道。同时宽永的事情也让殷昊明白了一个道理。不要小看任何一个看似不起眼的人。
殷昊没想到,虚云这次竟然让宽恒到他这里来了。而水易寒的安排绝对和虚云如出一辙。让宽恒操练那些没有能够进入志远堂的侍卫,应该是最好的选择了。不
过他依然没有想到,宽恒见到他之后,第一句话就是……
“我想烧火!”
看着他认真的模样,殷昊和水易寒对视了一眼。最终无奈地统一,宽恒还是在伙房烧火。不过空余的时间要帮水易寒操练侍卫。
幸好,对于这件事宽恒没有拒绝。
既然来了,殷昊也想看看这些侍卫究竟练得怎么样。
宽恒听殷昊说想看看,右手挠了挠秃脑袋,憨憨地说道:“我才刚开始教没多久。没有一个像点样子的。”
说是这么说,但宽恒还是挥了挥手说道:“给公子练一练。”
他这话说了之后,众侍卫却是面有难色地面面相觑。
“你们平时怎么练的就怎么练好了……”殷昊饶有兴致地说。
听到公子这么说,这些侍卫倒是没怎么迟疑,立刻按顺序练了起来。但第一个走到场地中央的侍卫一出手,殷昊的脸立刻变得有点古怪了。
这个侍卫从一边搬了一堆木柴过来,还有一个大木墩。看这样子是准备表演劈柴。殷昊也没动声色,端坐着看了下去。只见这侍卫将一根木柴放在木墩上,竟真的是要劈柴。不过他并没有拿斧子,而是用的战刀。
看着他的样子很是认真。刀举过头顶,凝神静气地看着木柴。
“刷、刷、刷……”连着下劈,挥刀十下。
等他劈完,只见那木柴还在木墩上没倒。但原本的树皮全部不见了,光溜溜的一根柴火棍直立着。宽恒这才走到他身边。取了那根木柴,仔细地端详了一会之后,指着那木柴边沿的一处。
“这里有一处留了点皮,还有这里,树疖子被你劈到了……”宽恒摇了摇头说道,“还要再练……”
说完就回到了殷昊的身边。殷昊一伸手,他就把那根木柴递了过去。
殷昊看着光滑地就像用木工刨子刨过的木柴,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恒师兄,这功夫怎么样才算是练成?”
“这才是第一步,切皮,
不留茬不伤木。后边就是要一层层的按年轮劈,最后是取芯。”宽恒说完之后很是认真地说,“此人才练了没多久,皮去的不是很干净。”
殷昊听在耳中,却觉得这种严苛要求下练出来的刀法,绝对堪称精妙绝伦了。对于宽恒训练侍卫的方法更好奇了。
第二个上来的,拿了个扫把。
这就是个扫地的。
殷昊定了定神,看着这侍卫扫地。他拿着扫把认认真真的将刚刚那个劈得到处都是的木皮,一点点的扫到了一起。
这动作看着并没有什么稀奇。殷昊有些困惑地看了看宽恒,水易寒则看出了一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