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家为臣之首,姜谋再怎么想让贺昌死也得走个流程。第二日上朝,侍卫们押着五花大绑的贺昌来到百官面前,大家看清楚这人是谁后,姜谋这才抬抬手让侍卫把他的口封摘下。
口封一摘,贺昌破口大骂,武百官皆是眉头紧皱。有人与侍卫说,把贺昌的嘴再封上,姜谋抬抬手,淡笑道,“居功自傲,时至今日也不知自己错在哪里。”
贺昌啐了一口痰,骂道,“姜翎在世尚且不敢与我这么说话,你忘了你怎么从天牢出来登上帝君之位的?我来帮你回忆一下,是我让陈立恒带着兵去天牢救你,忘恩负义的东西!”
“我父亲。”姜谋略思忖,“我父亲不是早就打算传位给我吗?立恒,我是谋朝篡位成的帝君吗?”
陈立恒微笑道,“陛下,臣记性不好,这事记不太清了,但我记得先皇是想把位置留给你的。”
万科站在一旁动都不敢动,他的手心里捏了一把冷汗。眼下他巴不得从人群里消失,让姜谋忘了他这号人物。
贺昌怒瞪陈立恒。陈立恒垂眼补刀道,“贺老,我等为修仙做事,忠于帝君是我们的职责,万不可轻言污蔑帝君。”
姜谋看贺昌气呼呼的模样,开心一笑。贺昌眼中逐渐恶毒,突然他扬声道,“陈立恒,记得我问过你陈之玲回陈家了吗?”
陈立恒疑惑看他。贺昌扬扬头,声音傲慢道,“你说你为人臣子颇为清白,那倒是秉公执法,将魔族傀儡陈之玲交出来啊,别和我说你不知道现在的陈之玲是假的!”
陈立恒疑惑道,“什么?”
贺昌冲姜谋喊道,“就这么偏袒陈家?看着陈立恒藏着魔族祸害在陈家?你这个帝君当的半分用没有!”
姜谋一拍桌案,沉声道,“你说什么?”
贺昌阴冷一笑,“众神殿里有陈之玲的雕像。陛下,我问你,众神殿里的雕像是不是都意味着本体人已经死了?”
“陈之玲已死证据确凿,且雕像模样显示陈之玲是在玄关开放日的清净崖上就已死亡,我问你姜谋,她陈之玲在魔族晃悠一圈又回来了,你说她不是魔族傀儡你自己信么?”
大殿上先是一静,随后炸了锅一样的议论纷纷。有人低声道,“以前魔族派卧底楚天越陷害百万大军,难道现在魔族又要故技重施?”
“真要这样那可就完了,徐春和陈家可是莫逆之交,徐春拿着虎符刚走啊!”
一时人心惶惶。陈立恒手足无措的站在大殿上,姜谋瞪眼看他,突然,他扬手道,“都闭嘴!”
姜谋厉声质问贺昌,“且不说你所言是真是假,众神殿除非有诏,否则臣子不能擅入,你既不是国师,又不是帝君,谁允许你私自进入的?”
贺昌冷漠一笑,气定神闲的样子反倒是吓了姜谋一跳。贺昌低声道,“你就说你敢不敢去众神殿看一眼吧。”
他大笑,“你们俩要真是正人君子,领着所有人去众神殿里看一看,证明清白啊!”
正午阳光正盛。陈之玲站在陈程程寝宫面前,等待传唤。她不清楚陈程程会不会见她,但她还是想赌一把。
同为陈家人,她不信她姐姐真不见她。
她也不知道陈程程为什么恨她如此。
就在她徘徊时,宫女同她讲,“进来吧。”
门哑声而合。屋子里只她与陈程程二人。陈程程身着红装,双眼低垂,唇间嫣红,她傍着窗外阳光,漫不经心的好像一朵雍容华贵的牡丹。
陈之玲心中打鼓,她小声道,“姐姐。”
陈程程从嗓子眼挤出一声,“嗯。”
陈之玲静悄悄坐下,兀自说道,“我是来向你求陈家的情的,眼下陈家饱受帝君忌惮,希望姐姐能出点主意,我一个人的话...”
“不可能。”陈程程果断道。
陈之玲心一横,她有些疑惑,“你有这反应其实我不意外的。姐姐,你我今日之前从未见面,我想问你为何恨我至此,为何恨陈家人至此!”
陈程程没有说话,她偏偏头,有些淡漠的看向窗外。她距离窗外美景只隔一扇纸窗,这纸窗却锁的很紧。
陈之玲以为她不会回答这个问题了,于是她抬起脚就要走,陈程程淡淡道,“你有喜欢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