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煞坚冷笑道:“阿云是怎么死的你不是不知道。老天爷把他们的徒弟送到我面前来,就是让我给阿云报仇,你若是要拦我,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郭笑雨已经听明白煞坚话中的意思,便挺身上前说道:“我暂且叫你一声前辈。你既然说要找我师父报仇,我做徒弟的不可能坐视不理。这样,你我之间来一场公平决斗,若你胜了,要杀要刮悉听尊便。若是侥幸让我生得前辈你一招半式,我猜你也再没脸说什么报仇的话了。”听到这话,郭甜甜已悄悄凑了过来,拉着他的衣角轻声说道:“师哥,你能是他的对手吗?”郭笑雨道:“相信师哥,你没看到他被师哥烧成乳猪又浇成落汤鸡吗?”郭甜甜这才点了点头,放心的退到一边。
煞坚如何听不到郭笑雨的话,但他也知那是郭笑雨的扰敌之策,当下也不放在欣赏,只哼了一声,道:“小子,我看你是个人物。也莫说我欺负晚辈,我让你三招。”
郭笑雨道:“若要前辈让招,我便是胜了也没什么意思。出招吧!”双手已然捏做剑诀,虽不知其会有何种变化,但在草木茂盛之处,他已占了地利。
煞坚道:“既然如此,小子,你别怪我!”便欺身上前,以手刀横削郭笑雨脖颈血管处,一道秋水般的刀影在他掌锋若隐若现,刀锋扫过之处,山石亦被劈成两半。
再看郭笑雨,只见他手捏剑诀,竟非要发动什么厉害招式,而是驱动那口足有几千斤重的五足鼎立。他虽不知冰错是如何将这大鼎从小成带到这里,却显然给他带来了不少好处。大鼎凌空而起,朝着煞坚是迎头砸下。此刻煞坚这手刀距离郭笑雨只有不到三尺距离,足可以在瞬间取下其首级,但那时这大鼎势必砸下,即便他修为精深,但这也毕竟是几千斤分量,再加上下坠之势,纵是砸不死他也势必重伤。
权衡之下,煞坚不得不转攻为守,退出丈外。此时大鼎也已落在郭笑雨跟前,但令人称奇之处则是这大鼎居然如鹅毛一片轻飘飘地落在地上,没有丝毫响动。
郭笑雨一个翻身跃上大鼎,这鼎沿足有七八寸宽,郭笑雨站在上面居高临下的对煞坚说道:“有本事咱们上来打斗,先掉下去的便算输。”煞坚也不管那许多,翻身便上了大鼎。还未等他开口,郭笑雨已抢先出招,近百根树藤四面八法地朝煞坚卷来,煞坚于大鼎边缘以手刀断去攻来的树藤,配合他那一套独有的身法,这上百根树藤居然没有伤到他分毫。
但当最后一根树藤被砍落之时他才发现周围已没了郭笑雨的踪影。正当他不解之时,自大鼎中忽然伸出一双手来,紧紧抓住他的脚踝,朝前一拖,竟把他生生拉入大鼎之中。
煞坚落入大鼎之中才发现这鼎在外看来其深不过刚没人头,但掉进里面才知道,这鼎力空间只宽广,远超其想象。而最让他震惊的,是这鼎里居然射不进阳光,里面根本就是漆黑一片。煞坚朝后退了几步,让后背靠在鼎壁上,以防郭笑雨从后偷袭。同时喊道:“小子,出来,躲起来算什么本事?”
郭笑雨却在黑暗中笑道:“前辈,若我是你,绝不会让自己的身体接触到这大鼎。这大鼎是我祖师爷留下的宝贝,只要你与大鼎有所接触,我立时便能知道你在哪里。”
煞坚立刻朝前走了几步,想到自己双脚还踩在这鼎里,他居然运转法决,使自己凌空飘了起来。郭笑雨又道:“前辈果然好手段,不如你就这样一直朝上飘,看看你能不能飞出这大鼎去。”煞坚顿时明白,自己是中了这小子的计。尽管他道行高深,但被困在这鼎里就如同一只最善飞行的鸟被按进水里,它根本不懂什么叫换气,什么叫游泳,再会飞也只有等死的份。
“小子!”煞坚已有些按捺不住,大吼道:“快给老子滚出来,偷偷摸摸算什么本事。难道你要在这鼎力陪老子一辈子吗!”
郭笑雨应道:“这鼎是我家的,我什么时候想出去就什么时候出去。当然,我什么时候想放你出去,你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小爷不陪你玩了,我先走也!”
鼎口顿时射进一丝光芒,就如夜空被撕开一个口子。煞坚冷笑道:“小子,百密终有一疏,老子去也!”便朝那光线疾飞而去,果然飞出了大鼎,翻身落在鼎外,对着那大鼎冷笑道:“小子,看你还有什么本事困住你老子我。”
郭笑雨这时也飞出鼎外却站在大鼎边沿对着煞坚说道:“你先落地,你输了。”
煞坚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才是这小子的真正目的!
原来郭笑雨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和煞坚动手,并非他害怕自己不是煞坚敌手,而是不想以战止战,即便他真的打败煞坚,煞坚也未必肯就此放弃复仇。倒不如用这方法,既显示出自己的高明,也为煞坚留住了颜面,至少他没有真正的败在一个晚辈手上。
煞坚已气得连连摇头叹息,终于说道:“罢了罢了,今天是我失策,被你这小子算计。但你记得,不找你师父报仇,早晚有一天我会再来找你小子一雪前耻!”哼了一声便转身带着那二十四人离开。
郭笑雨这也才惊魂犹定的拍了拍心口。郭甜甜立刻跑了过来一把将郭笑雨抱住,道:“师哥,你真聪明。只是没看到你把他打趴在地上,不过瘾。”郭笑雨道:“傻丫头,若真动起手来,谁被打趴在地还不知道呢。”
晓夕老者这时候走了过来,笑吟吟地说道:“少侠大仁大勇,不但化解了一段恩怨也为在下师弟留存了颜面,老朽在此谢过。”便屈身给郭笑雨行礼,郭笑雨立即上前搀扶,道:“前辈如此大礼,晚辈如何敢受。”晓夕老者直起身子,又说:“少侠的几位师父,近日可好啊?”郭笑雨听他提起自己的师父,心中立时有了防备,道:“师父们隐居山野,不再受世俗困扰,自然过得很好。”
晓夕老者微微点头,道:“如此就好。等有时间了,还请少侠带我去拜会一下令师。”
郭笑雨断然拒绝道:“师父隐居山野多年,已不愿见客。”
晓夕老者已明白郭笑雨心思,道:“如此便算了吧。其实说起来我与你那几位师父还颇有些渊源,不过你不必担心,我与他们之间没有什么仇怨,反倒还有些情谊呢。”郭笑雨将信将疑,试探着问道:“难道老者与我家师父还是朋友不成?”
晓夕老者道:“非但是朋友,交情可还不一般呢。你二师父是否有一块能操纵天下草木灵根的草木令。若没有我帮忙,他却也炼不出那件珍宝来。”郭笑雨从怀里取出草木令双手递了过去,道:“前辈所说可是这一块?”
晓夕老者只睨了一眼,也不伸手去碰,点了点头,道:“没错,正是。天翁将这件宝贝都传了给你,看来他对你报以厚望啊。”郭笑雨却道:“师父给我宝贝不过是要我傍身,怕我和师妹被人欺负。至于厚望,我怕是要让他失望了。”
晓夕老者连连摇头,说道:“孩子,有许多事早已在命中注定下来,你注定要做一番大事,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郭笑雨苦笑道:“前辈莫要取笑我了,我有什么本事能如前辈所说,成就什么大事呢。”晓夕老者指了指立在旁边那口大鼎,道:“因为你是当今世上唯一一个能够在真正意义上驱动它的人。”
郭甜甜憋了许久,终于在这时抢话说道:“就在不久前,我还亲眼看到那妖妇用这鼎来炼丹呢。你怎么说只有我师哥一个能操纵它呢?”晓夕老者点头说道:“没错,而且用这口神鼎炼丹还可以使丹药功效倍增。但那女子也只能用这口鼎来炼丹,你师兄却能够任意操纵这大鼎。要知道,这五足鼎立并非以五行所铸,铸炼之时更是远离五行,故而若想驱动此鼎,发挥其真正威力,非得兼容五行才有可能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