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府的卫队浩浩****地扎进这凶地,这无疑引起了归离路内各方盘踞的贼匪的注意,就在他们嘲笑这次镇南府也是装装样子的时候,位于雨鸪山附近的一处贼寨被摧毁了,除去死者,一共有十一人被捆得结结实实地带走,等待他们的将会是镇南府严苛的律法审判。
不止如此,半日后,曾经的野马骑兵营地也被击破,失去了首领的野马骑兵与普通强盗无异,这些散漫惯了的贼匪们在睡梦中遭袭,大多数人还没有来得及爬上马背就被拷上了枷锁。
更有传言,一个戴着狐狸面具的女人亲手扭断了一群马匪的脖子……
镇南府这次是来真的了?各方残余的贼匪顿时慌了!
这些人有不少人在东陆犯过事儿,流亡到这里做起了打家劫舍的匪人,如今镇南府有意肃清,这些人开始害怕起来,一时间人心惶惶。
但让他们再次惊讶的是,镇南府这伙人突然消停了下来。他们一边把逮捕的贼匪火速押回了兴安城大牢,一边堵在归离路北边的出口严阵以待,好像在某个时刻就会再次冲进来一样。
镇南府这伙人是疯了吗?这是要干什么?
“据说之前从归离路路过的商队被劫了,劫杀这商队的人就躲在这深山老林里。”有人从外边打听到了消息。
“我也听说了,那商队我有印象,五十多人的大队伍,拉货的马都是良种!肯定运着不少好东西!”
“野马骑兵那伙人还兴师动众地去抢过,不过好像没得手,还把他们领头的给折了。”
“我还听说,这商队是兴安城城主派出来……”
“兴安城城主派出来的!这谁敢去碰?”
“咱这儿什么人没有啊,胆子大的多得是,那野马骑兵的林延可不就狂得很吗?现在怎么着?死了!他死了就算了,现在镇南府直接将火撒在了他的手下身上,啧啧啧!”
“这些被抓回去的人不死也要脱层皮了!”
议论纷纷,但也有人很快打听到了最新的消息。
“劫掠商队的那伙人就藏在山里,镇南府的人说要是不把人交出去,三天后他们就要再拔掉一个寨子。”
“就藏在山里?”
“哪个王八蛋胆子这么大!?”
“镇南府这群人真是疯了……”
“快!不想去大牢里受罪的都出去找!”
短短几天时间,镇南府用自己的手段让归离路上大大小小的贼匪都忙碌了起来,不得不说,这招真是高明。
海东青将画有宁殷肖像的通缉令带了回来,这让宁殷再也无心练刀。
“究竟是怎么回事……”
手里捏着通缉令,宁殷感觉自己在这里修养的这些时日外面发生了很多事情。
“五十多人的商队惨遭覆灭,这样的命案足够轰动全城了,况且所有人里面只有你们几个人逃了出来,换做是谁都要先怀疑你们一番,更何况那伙商队背后的支持者是兴安城里某位大人,牵扯的情况就更为复杂了。”钟源站在一旁,一边摸着自己下巴上的胡须一边说道。
宁殷心中一阵发凉,所有人都死了,只有自己的人还活着,这口黑锅自动地背上了,旋即一阵摇头,无奈道:“看来这回是踏进泥潭了。”
“前辈知道更多外界的消息吗?”宁殷急切地问道。
钟源撇了撇嘴:“镇南府将你的通缉令发遍了整个南域,现在重案司的那几个家伙正带着一伙人往归离路里找你来了。”
“整个南域!?”宁殷大惊,很快他就反应过来,更为急切,“那我老爹呢?他会不会受到牵连?”
瞧见宁殷此时的焦急模样,钟源为之一愣,心中感慨顾风尘那老家伙还真是捡到个好儿子。
“据说镇南府的人去过南城了。”
此话一出让宁殷心中更为紧张。
“不过他们并未在南城查到什么有用的东西,那两个去南城查案的官员好像是被打出来的。”钟源说着笑了起来。
宁殷一愣,脑子里想象着两位英明神武的镇南府官员气宇轩昂地走进南城,最后灰溜溜地被打出来的滑稽样子,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城里有孙老三在,老爹应该不会有事。”宁殷冷静下来,开始细细盘算起来。
镇南府的人不好对付,这他是知道的。这些人查不到另外两个东陆高手的线索的话一定会死死地咬住自己,通缉令已经全域发出,他们的搜查也已经深入归离路,自己很快就会没有容身之地。
眼下段苍羽他们仨的伤势还未好,无法行动,只能留在这里继续养伤,若是自己也继续留在这里,一定会牵连到很多无辜的人,唯一的办法只有……
宁殷抬眼看了看这安静的小村子,比起南城的安静,这里更多的是一种时间的定格,很多东西都保留着它们原本的模样,就像这天空始终都是灰蒙蒙的,永远都不会改变。若是时间允许,他还真想在这里多住些时日。
肩膀上的海东青也是个细心的家伙,仿佛通晓了宁殷的想法,双翅一震冲入云霄,它会如同往常一样先替宁殷打探出一条路来。
宁殷长舒一口气,盘腿而坐,细细地感知着周遭的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