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鹭也再忍不住,直视战寒征道:“你老祖母每月药材需千两,是公主不眨眼皮,并彻夜陪床照顾,上至膳食,下至秽物清洗,亲力亲为。”
“你妹妹在京中总是惹是生非,是玉华为了她的名声,一次次低声下气去求别人,用她自己的尊严去换取别人的谅解,并用她自己嫁妆作赔偿。”
“你母亲说她是你之母,若你回来看到她容颜苍老,会心疼,公主就给她买最昂贵的滋养品。”
“你们战家人告诉她、做得越多,越可能得到你的喜欢,公主就事事亲力亲为,从一日三餐、到衣食住行,洒扫庭除,无一懈怠!”
“你们所有人都说是战家宠着公主、包容公主,认为她一丑妇在你们战家养尊处优。
实则全是公主宠着让着你们战家,是公主用自己瘦弱的身躯,为你们撑起偌大的战家!在你们战家当牛做马!”
春鹭看着自家公主斑白的发丝,就心痛如绞,眼眶绯红:
“就连你们所憎恶的她的容颜、也是因为这七年来,公主为了你们战家挖肝沥胆,才年纪轻轻就满头白发!”
“六年时间,2190天,2190个日日夜夜啊!”
这么长久的付出,却换来被当做盗贼、全家欺压!
“定西王,但凡你们战家有一个人长了心,都不该如此对公主!”
声声掷地,句句如锤,重重落在每个人的心脏。
“对!”
人群中那个老府医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激荡,走出来说:
“我七日前给夫人把脉,夫人心神耗尽,气血亏空,是活不过一月之脉像!
夫人为了战家,几乎耗尽了自己所有的生命力,走到了生死的边缘!”
只是他小小医师毫无话语权,这些天还去入山采药,并不知道府中发生如此大变。
现场众人个个震惊,如听到晴天霹雳。
真相竟然是这样……
陈玉皎,那个被他们误解为在战家养尊处优、不思进取的妇人,竟为战家做了这么多事!
竟是她撑起了整个战家!
战寒征一向冷凛的面容,也在那一刻露出惊滞。
真相竟是如此?
在战寒征的记忆里,那个妇道女子总是在宅院里,满眼星辰、满脸灿烂地盼着他,等着他。
似乎每次见她,她皆是那般一成不变,轻松欢愉,并无呕心沥血之态。
未曾想……是陈玉皎这介妇道女子为他撑起战家?
竟还身染沉疴?病入膏肓?
这是他生平首次,实情超出他固有的认知范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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