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起刚才明明看见浴缸里飘着血丝,而他却在云蔷身上找不到伤口。
原来竟是这样……
“不是我说你,她都这样了,你怎么还……”
祁骁盯着眼前直男癌晚期的好兄弟,“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女生这个时期碰不得,万一感染了,你知道她要受多大罪吗?”
他是医生,又真心拿喻辞琛当兄弟,一向都是有什么说什么。
“我没有。”
在停车场的那次,云蔷身上分明是干净的……
喻辞琛烦躁的捏着眉心,想解释什么,却又觉得没有必要。
沉吟片刻,声音略哑的开了口,“你先给她退烧吧。”
“早打了退烧针和止痛针,这会儿应该已经安安稳稳的睡着了。”
祁骁一副还用你提醒的表情。
将喝干净的醒酒汤放在桌上,语重心长的叹气,“阿琛,云蔷这段时间频繁生病,对身体损耗真挺大的,老这么下去也不是回事儿,你……”
他欲言又止,千言万语卡在喉头,却也只化作一句,“你对她好点儿吧。”
喻辞琛微敛了眸光。
清晰的下颌轮廓在覆在脖颈上,压出一片阴侧侧地暗影,“说完了?”
“说完了就滚。”
他轻飘飘的下了逐客令。
祁骁哭笑不得,但也早就习惯了喻辞琛的性子。
能听自己念叨这么多已经是个奇迹了,祁骁是个知情识趣的人。
更知道有些事外人说的再多,也不如当事人自己想开了的管用。
何况是喻辞琛和云蔷这种复杂的关系。
送走祁骁,喻辞琛重新回到卧室。
云蔷已经醒了。
仰躺在床上,双眼无光的盯着天花板上的吸顶灯。
耳边响起轻缓地脚步声。
她知道是他,可她不想动。
身体和心理上的两重压力让她几乎没有力气再去应付任何事情。
喻辞琛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凝着云蔷那张苍白到透明的脸。
脑海里是她泡在浴缸里,死寂一般的面容。
而这一切,不过是因为他让方熠知道了他们的关系。
窗外月亮正悄无声息的下沉,天空逐渐变成一种空虚荒凉的灰白色。
新年将至,各个企业都开始了年终结算。
喻辞琛这半年颇受老爷子的器重,他求仁得仁,也不枉费那番苦心谋划。
许是那天受凉的缘故,云蔷这次来姨妈痛的连床都下不了,更别说去上班。
幸好陆潇白是个善解人意的老板,听说她不舒服,很干脆的给了她一周假期。
可她这周过得并不轻松,脑海里跟过电影儿似的,一遍遍重复着那天在酒店停车场时的,方熠看到她和喻辞琛接吻缠绵时的场景。
说实话,云蔷是担心方熠会把他看到的一切告诉老爷子。
可提心吊胆的过了一周,老宅那边始终也没有什么动静。
老爷子非但没有兴师问罪,还比之前更加重用喻辞琛。
云蔷安心之余,也对方熠很是感激。
他是个好人,只可惜,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