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汝的话音落入众人耳中。
一屋子牛鬼蛇神心思不禁活泛起来。
都知贵妃有寒症,可谁也没见过她发寒症呀。
再加上贵妃素日虽称不上跋扈,但整日活蹦乱跳,看着身子别提有多康健了。
今夜齐汝一说,又有贵妃的病容佐证,她们才知道这寒症有多猛。
发一次寒症,可是要折寿的呀。
如懿心头的嫉妒,也因齐汝的话而消散了。
她的脸上又透出微妙的得意,眼神俯瞰着晞月,假意怜悯,实则是感觉自己高一头,心头是说不出的轻盈畅快。
贵妃被一屋子人围着关心又怎样?
有皇上皇后的呵护又怎样?
享受高位荣耀,什么贡品御赐之物尽在贵妃手里又怎样?
病秧子一个。
怪不得伺候皇上这么久,也没传来喜讯,怕不是因为有寒症,难以受孕。
此等无福之人,她都不需要动手,贵妃多发两次寒症,都能把自己病死。
罢了,她以后就不与贵妃计较什么了。
必死之人,有甚可争?
弘历没想到齐汝诊断晞月发一次寒症竟损寿数,心头大悸,顿感天旋地转,看向晞月的眼神充斥着不舍。
贵妃竟是个红颜薄命的。
之前他还经常为贵妃口出狂言而生闷气,甚至暗暗怪贵妃莽撞,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现在看来,他实在不该。
琅嬅特意叮嘱齐汝这样说,为的就是让弘历更怜爱容忍晞月。
日后晞月在弘历面前,就可以更无所顾忌。
琅嬅将心头的种种计量深埋心底,开始了她的表演。
她温婉清丽的脸露出哀悸,手捏着手帕,捂着胸口,沉痛不已,眼眶透着红晕,泪水滴落,似红蕊上的露珠,让人既能感受到她的心痛,又不得不赞叹她的美貌。
“齐太医,你赶紧给贵妃开方子啊。”
“贵妃的身体,可拖不得啊!”
弘历本就为晞月的身体而心情沉重,看到琅嬅的模样,心情就更糟了。
他秀长的俊眉拧紧,对着屋内的宫女太监们大发雷霆。
“你们一个个都是怎么伺候的!好端端怎的让贵妃受了冻发了寒症?!”
“伺候贵妃还敢有疏漏!”
“脑袋都不要了吗?”
弘历一动怒,屋子里的宫女太监们都吓得瑟瑟发抖,跪在地上,口中不断喊着皇上恕罪,皇上饶命。
只有晞月的陪嫁丫头星璇大着胆子开口辩解,“皇上,不是奴婢们粗心大意让贵妃受冻。”
“而是我们宫中供应的红萝炭忽然不见了!”
弘历正处在怒火中,星璇的话无异是火上浇油,连各宫嫔妃都纷纷不可思议。
金玉妍更是亲自下场带节奏,她的语气惊讶不已,“什么!竟有人如此胆大妄为,连贵妃宫中的炭都敢偷!”
此话一出,站在众嫔妃末尾看戏的海兰,脸上霎时变得惨白,脸上更是不住的泛出惊恐之色。
她今天晚上在殿门口拿的炭。
真的是内务府的太监送过来的吗?
那炭她往自己殿里搬就算了。
还往姐姐屋里送了两筐……
光是这般想着,海兰便开始摇摇欲坠,转身就想回去,把如懿屋里的炭拿出来。
可惜她没有这个机会了。
海兰的念头刚冒出来,如懿便往前站了一步,面色昂扬,好似这样就能显示自己有多刚正不阿,“皇上,宫中竟敢有人行偷盗之事。”
“此事绝不可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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