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良,我在东三县干了一辈子白事儿,如今头发都白了,也该享享清福了!”
“是是是!”
容天良浅浅冷笑,一把将老头带到阙修身前。
“大将军,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老大哥白阳秋,我刚来东三县的时候还是个流浪于桥下河滩的小屁孩,若不是老白给我吃穿,早就....”
白阳秋装笑,礼貌性打断。
“天良,倒不用说这些!我来只为了一件事儿!”
容天良大笑,掩饰尴尬。
阙修心里打鼓,犯起嘀咕!
这老东西不会是要跟着容家大公子入我龙胜军左前营吧?
这年纪,这样貌,这身板儿,会不会太扯?
他给了容老爷一个较为明显的眼神。
“老白,你尽管说!”
“我想离开县衙,跟着时田时公子去往灵州!”
容天良和阙修差点没栽一跟斗!
“跟着时田?你疯了?放着县衙白花花的银子不要,一把子年纪却要跟着个孤儿去当下人?”
“那莲二小姐呢?”
老白应道,“难道你就放心她孤身一人在灵州?”
女儿是所有男人的软肋。
“若是我去了,我自己会好生照顾莲二小姐,不让她吃亏!”
容天良觉得有些道理,不过白阳秋的身份...
老白年轻时本是东三县码头的一个苦力,因为吃苦耐劳被带到县衙当劳力,负责给官家买米送菜,年头长了,一来二去,他跟县衙里的捕快、仵作走得很近。
脑子灵活的白阳秋偷学刑侦、抓捕以及尸检等一系列手艺,甚至还写成了好几抽屉的读笔记。
当年一个案子,白阳秋“无意中”表达了中肯而关键的意见,让他入了县令的法眼。
由此,他也穿上了县衙的官服。
几年之后,白阳秋将自己照顾的流浪小孩容天良推荐到了县衙,至此彻底改变了容家的命运。
就连容天良的名字也是此时改的。
容天良将老大哥拉到一旁,轻声说,
“老白,你若是走了,东三县出了命案谁去帮官家收尸取证?再说了,东三县和整个落州的白事生意你舍得丢么?你不在了,你手底下那一帮子人指着谁吃饭呢?”
作为县尉,容天良没少给白阳秋介绍业务,老白的事儿他一清二楚。
“天良,这些事情我早就做了安排!既不耽误官家的差事,也少不了孝敬您的银子!”
这!
这是能当着外人说的么?
“行了行了!”
容天良赶紧接话。
“白阳秋,明日一早随我回县衙,交腰牌,办手续!”
老白躬身,拱手过头顶。
“多谢容县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