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一名约莫三四岁的女娃，她浑身穿着十分朴实，小小的衣服上还打着补丁，说这话时，她充满天真的脸上满是疑惑和不解。
那些方才在辱骂黑云天的众人听到女娃的这句话顿时羞得面红耳赤。
他们之所以敢骂黑云天，就是笃定黑云天不会伤害他们。
之前没人点破他们那点心思，他们还可以假装不懂，试图通过辱骂黑云天来平息天蚕魔教的愤怒。
可如今小女娃这天真无邪的话一出，仿佛有一个无形的巴掌落在了那些人脸上。
童言无忌，却往往能道清大人们虚伪的本质。
刚才还有很多骂黑云天的人只是跟风，现如今听到这道童音一个个才如梦方醒。
的确，黑云天庇护黑云城多年，谁都可以骂他，但唯独黑云城的百姓不可以。
如果没有黑云天，恐怕蛮荒南部不知得混乱成什么样子。
这下子，冷静下来的百姓们全都乖乖闭上嘴了。
向不群见到一个小女娃居然敢在他面前说这种话，脸色愈加危险了。
他右手伸出，那小女娃便被他吸至身前。
不过令向不群失望的是，这女孩眼中居然没有害怕，只有满满的好奇。
“小女娃，你在这时候帮黑云天说话，不怕被我杀了吗……”
向不群声音很轻柔，仿佛在逗小孩。
不过这些话落在众人耳中，却让所有人心底都生出寒意。
“住手！魔头，你这个禽兽，连这样一个小女娃都不打算放过吗？”
长老之中立即有人出声怒斥。
围观中的大部分百姓也面露担忧，这样一个可爱的小女娃可能即将命丧当场。
但也有一些被那番话打脸的人，目中透着快意，想要看着这小女娃被天蚕魔教灭杀。
不过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被吸过去的小女娃非但没有一丝害怕，反而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咯咯咯……姐姐，真好玩！”
“嗯？姐姐？”
向不群听到小女娃这般叫他，一时间也愣住了。
别人不是叫他魔头，就是叫他人妖、太监，从来没有人用这般称呼叫过他。
看着眼前小女孩充满纯真快乐的样子，向不群的目光一阵恍惚，仿佛也看到了他的从前。
如果不是因为经历那些，他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向不群的目光柔和了许多，伸手向小女孩头顶摸去。
众人见此心中咯噔一跳，生怕向不群将小女娃的头给拧下来。
然而向不群的举动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他竟然真的只是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小女娃，以后记住不要什么话都往外说，不然容易招来灾祸。”
向不群此时竟有一种难得的温柔，说这话时，他扫了那些目光透着凶残，希望这女娃死掉的百姓一眼。
那些百姓见此立即收回目光，顿感惶恐。
“可惜……”
向不群挥手，小女娃就稳稳落到了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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