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离微微皱起眉头，问道：“那么你爱枯叶吗？”
洛白马微微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她睁开眼睛，缓缓说道：“无论我多么想否认，多么不想承认，但是我的心却清清楚楚地告诉我，从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他在我的眼里就和其他人不一样。”
洛离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他说道：“一见钟情么？我还记得，你在看到我的第一眼的时候，也说我长得好看呢。”
洛白马轻轻叹了口气，说道：“离哥哥，美好的事物总是能够吸引人的目光，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但是我对他的第一感觉真的不是因为他的容貌而产生的那种见色起意。我只是觉得特别好奇。对，就是好奇。我奇怪为什么青龙的肚子里会藏着一个人，奇怪这个人为什么会这么白，更奇怪自己为什么会有一种想要走上前去摸摸他、逗逗他的冲动。”
洛离微微挑了挑眉毛，问道：“所以你真的，一见到他就对他做了一些稀奇古怪的举动了？”
洛白马眨了眨眼睛，反问洛离：“你怎么不问我做了些什么举动呢？”
洛离摇了摇头，说道：“还需要问么，枯叶挑衅我的时候早就说了。”
洛白马有些惊讶地看着洛离，问道：“你不生气了？”
洛离苦笑了一下，说道：“当时我当然是生气的，听到你说不嫁的时候更是被气疯了，但是当你掉下悬崖的那一刻，我心中所有的气性就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现在跟你说这么多，无非是想让你自己好好想想清楚。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一手养大的妹妹。”
洛白马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感动，她说道：“你也是我永远的离哥哥。”
洛离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问道：“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爱上他的？”
洛白马微微皱起眉头，思索了片刻，说道：“我也说不上来，只是不管我在心里否认了多少次，想要逃开多少次，但是当他遇到危险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骗不了自己了。”
“你想知道他是怎么挑衅我的么？”洛离微微皱着眉头，那两道眉毛就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拧在了一起，眉间的褶皱愈发深刻。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像是被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有不甘、有失落、还有一丝被刺痛后的隐痛。他微微眯起双眸，说话的语气中隐隐透着些许无奈，当时的每一个细节都如此清晰地浮现。
“哦？怎么挑衅的？”洛白马抬起头，眼中带着关切与好奇，她急切地想要知道在自己不在场的时候，枯叶到底说了些什么，那微微前倾的身体，显示出她内心的迫不及待。
“他说我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在你的心里，未必如我所想一般，那么重要。”洛离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尽管已经过去许久，仿佛每一个字都依旧能带给他被刺的那股隐隐作痛感。
“他告诉我你一见到他，就说他不是妖怪，哪里有他这么好看的妖怪呀。你这还不叫见色起意。”洛离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那紧握的拳头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青筋也在手腕处隐隐浮现。随后他指了指洛白马，那手指仿佛带着他无法释怀的生气，在空中微微颤抖着。
“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两条眉毛如利剑般微微上扬，透着一股英气。”洛白马微微抬起头，目光望向远处，那目光仿佛穿越了时空，再一次看到了初见时的枯叶。她的眼睛微微眯起，仿佛在努力地勾勒出那幅美好的画面，“消瘦的脸颊轮廓分明，泛白的唇，如同枯萎的花朵，带着一种别样的凄美，让人忍不住想亲近。确实好看嘛。”她的声音轻柔，略带着些许撒娇的意味。与洛离说开后，整个人仿佛都卸下了沉重的负担，轻松的气息在她的周围弥漫开来。
“他还说你，一见面，就想拐带他出来，还美其名曰见识外面的世界。”洛离抬了抬眉头，那眉毛就像是被挑起的琴弦，微微颤抖着。他一字一顿的说着，每一个字都像是被赋予了特殊的重量，这充满醋意的话语，硬生生被他说的挑衅十足。
“我当时只是问问他，想不想出来看看外面的世界而已。”洛白马急忙解释道，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无辜，这误会，自己还真是洗不清了。她那垂落的发丝在她的眼前跳动，她眼珠一转，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那你的意思是，你带他出来的时候，还没有爱上他？”洛离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洛白马，似乎想要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些什么。
洛白马无奈地皱了皱眉头，微微抬起手轻轻拨了拨额前的发丝，她的目光有些游离，像是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她轻声说道：“都说了我一开始真的只是好奇罢了。你想想看，当时我在青龙的肚子里看到他，他静静地站在那里，身上带着一种很奇特的气息。他的眼眸带着一丝初生的迷茫，总之就让人很想保护他嘛。我就觉得这样一个特别的人，不应该一直被困在青龙肚子里，所以就自然而然地问他想不想出来看看外面的世界，那真的只是出于一种单纯的想法，就像看到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鸟儿，想要让它感受自由的天空一样。”
她微微叹了口气，目光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继续说道：“当我带着他走出来的时候，我只是想让他见识一下山川河流、花草树木，那些世间最平常却又美好的事物。其实我还蛮喜欢看他用好奇的目光打量四周。”
洛离微微皱起眉头，说道：“也就是说，你当时根本没有什么男女之爱的念头，我居然被气到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仿佛要被当时的自己蠢哭了。
洛白马撅起嘴说道：“我当时带他出来很有成就感的，好伐。”那俏皮的语气，仿佛是在为自己的行为辩解。
“那你之前与我说的生死之交是个什么情况?”洛离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他不明白为什么洛白马和枯叶之间会有那么深的羁绊。
“他啊，替我挡了青龙的攻击……”洛白马的声音微微有些低沉，举起手来一个手指一个手指掰着数数，“带我看星星，还给我摘了雪天莲蕊，制了冰凌散，最后还背着我走出雪山。哪怕与他经历了这么多，哪怕他为我做了这么多，我依旧不敢爱他。”她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感动，有纠结，也有害怕。
“你说不上来是从那一刻爱上他的，也许你每时每刻都在爱他。”洛离微微叹了口气，似乎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感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