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沉洗漱的时候,顾时先下楼和长辈们道歉,冯慧没有责备她,还早早地起来为她准备了很多她喜欢的早点。
吃过早餐后,沈沉又问她要不要去医院看看齐衡之。
但走到医院的大厅的时候,顾时却犹豫不决。她和齐衡之之间到底还应不应该继续来往,她真的想不通。
这时,沈沉接到公司的电话急着回去处理事情,又放心不下她一个人,于是,等季晏礼从楼上下来后,他才放心离开。
“你好点了吗?”季晏礼坐在她旁边,“既然来了为什么不上去看看他?他很想你,也很担心你。”
顾时低着头小声问:“他好点了吗?”
“没什么大碍了。”季晏礼想到她离家出走的事情,语气变得更柔和,“顾时,作为朋友,有什么事情你都可以和我们说,不必一个人扛着,我们都可以帮你。”
“对不起,因为我一时的不冷静,让你们为我担心。”她知道他们都是真的对她好,可是有些事情,没有人能帮她。
“重要的是你没事,等阿衡好了,下个假期我们一起出去玩,去散散心。”
“季晏礼。”顾时犹豫了一下,“你觉得我和阿衡真的适合在一起吗?”
“你所觉得的不合适,是因为家世背景、学历还是性格和外在条件?”季晏礼叹气,“顾时,你总是妄自菲薄,从来见不到自己的好。”
顾时苦笑,如若她真的好,父母为何都不想要她,都把她当成累赘。如若她真的好,就不会让齐衡之为她伤心难过,沈沉他们也不会因她冲动的行为而担心害怕。
“在真心里面掺杂太多东西,爱也会被渐渐消磨殆尽。人生几十年,看似漫长却又转瞬即逝,不如什么都不去想,在相爱的时候好好去感受彼此的爱,才能不辜负相遇一场。”
她双手抱紧花束,忧伤的双眼望着远处,淡淡道:“破镜真的能重圆吗?”
“当然可以,两个人一直相爱的话,根本算不上破镜,破了也可以用爱来修复好。”
“即使修好,那条裂痕一直存在,时刻提醒着自己曾经受过的伤。”
季晏礼失笑:“那就不要去修补一面破的镜子,重新买一面新的镜子,从头来过不行吗?”
“新的镜子又如何,只会更清晰地映照出过去。”
“小时。”他有些激动,“阿衡没有留在过去,是从来没有停止过爱你,一直困在过去的人是你,是你纠着过去不放,觉得曾经伤害了阿衡,觉得他不说不代表不在意,可是他真的不在意,他只在意和你的未来。”
顾时瞳孔微震,他说得没有错,一直困在过去的人是她自己,从父母感情破碎的那一刻起,她就留在了过去。
她害怕会走上父母曾经走过的路,害怕到最后,她会一无所有。
“我是看着你们一路走过来的,你和阿衡分手后,他确实消沉了一段时间,但他从来没有怪你,只怪他自己做得不够好,不够了解你,才导致你们没能在一起。”
“他这三年来过得好吗?”
“如果我说,除了那段时间,他都过得很好,你是开心还是难过?”他看着她,等待她的回答。
她沉默片刻回答:“当然是开心,我从来都不希望他为我伤心难过。”
“伪装下得好,你也觉得开心?”
伪装?她不明白,疑惑地望着他。
“他表面上看起来是很好,但作为他的好朋友,我最清楚他的情况。他有一本专门写给你的日记,是有一次他喝醉酒我送他回家,无意中看到的。”
季晏礼身体往后靠,想了想继续说:“虽然这样做很不对,但我还是好奇地随便翻了翻,他把想对你说的话都写了下来。”
“你知道他写得最多的一句话是什么吗?”
她红着眼摇头问:“是什么?”
“今天你过得好吗?我很好,希望你也是。”
顾时听后心里很不是滋味,喉头哽咽,转过头抹去脸上的眼泪。
之后,她还是没有上去看齐衡之,季晏礼载她去了杂志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