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还是一口咬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问的急了就直接晕过去了。饿两顿都怕给饿死了,更别提上刑了,我晚上都得去看几次,生怕她自己就死牢里了,晦气。”看守的衙役拿这种嫌疑犯最没办法。看上去病恹恹的,但嘴巴却比谁都硬,关键是现在得想办法从她嘴里撬出东西来,但又怕不小心弄死了她。
“大人明察,民妇常年居于深宅之中,我相公带回来什么人,我是真的不知道。他让我藏起来我自然是藏起来了。”
“被你藏起来的那个女孩醒了,你不信?她说弟弟被你们带到道观去了!”
李珍娘张了张嘴,又闭上了,看了看楚青钺再也没有开口。
“刘武在山上藏了起来,被抓到也只是迟早的事。”
李珍娘看着他笑了一下,笑容有些古怪,仿佛听到刘武还没被抓住很开心。
“道观就在那座山里吧?我们一寸一寸的搜,搜不到就烧,山火烧起来,跑不掉躲不住。”
李珍娘垂着头,不吭声。
“来人,再调三支巡查队,一起去搜山。”楚青钺气急败坏的走了出去,但一转身便收敛了神色,又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
“去告诉黄大人一声,让衙役撤回来,留一小队追刘武就行了。”
王小虎恍然大悟。“你刚刚在诈她!”
楚青钺点头,“刘武是个幌子,大家带着在城外跑。”
楚小剑也明白了过来,“这边是疑兵之计,说明她真正想隐藏的东西,恰好就在城里。”
楚青钺点点头,对着王小虎招招手,吩咐道:“让你的暗线去查一下,这城中可有什么奇怪的道士和道观。”
王小虎有些尴尬,大理寺有自己的暗线,其中多是一些乞丐流莺之类的,专门用于暗查地下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但楚青钺来大理寺后,受到了从上到下的排挤,明面上的自然都正规的交接了,但私下的小手段却都保留着没有知会,但不料楚青钺却是心知肚明。
“无妨,大家做事,目的一致即可,关键时刻不要互相掣肘便可。”
王小虎松了口气,看样子这位大人并未计较,于是赶紧告退下去办事去了。
“大人,这是黄大人让我给你的东西,他现在正在刑部大发雷霆。”黄正启打的一手好官腔,实在想不到大发雷霆是何模样,但东西肯定是很紧急的。
“永光五年九月初三,东河县六岁男童翟家宝于家中被拐。”后面画了个叉,表示至今未找到。
“永光五年十月初五,潞州百安县六岁男童李振走失。”后面还是个叉
“永光五年十一月初六,清宁县六岁男童周春生走失。”一个叉。
“永光五年十一月二十八,平津县河口镇六岁男童窦春宝外出未归,邻居看见其被一男子牵走。”一个叉。
“永光五年腊月十七,滁县枣子村一六岁男童赵平被拐,其祖母大呼,我的平儿啊,立春就七岁了。”一个叉。
楚青钺面沉如水,怪不得黄正启在那大发雷霆,这是黄正启在堆了半屋子的案卷中翻出来摘抄给他的,这时,楚青钺不得不佩服黄正启,换了是他,面对案卷怕是很难这么快就从中抓住关键信息,这六个孩子或走失或被拐走,都在刚刚过去的永光五年,当年都是六岁。
“立春便是七岁了。”这几个孩子莫非都是同一天的生辰?已经通过隔壁家何窦氏证实了刘武和李珍娘的儿子出生于亨昌二十年立春,跟颜康是同一天,这六个孩童如果也是同一天出生,那么就跟刘武脱不开关系。但这六个孩童,丢失的地方如此分散,想要查证这一点,却也不是几天能完成的。
“我们还是先去找这个仙鹤神君吧。”楚青钺坐到了聚贤阁的雅间里,片刻之后,身后的墙壁响起了敲击声,随后严丝合缝的墙壁一分为二,竟是一道暗门,身着一身男装的戈甲走了出来。“见过二公子。”
“帮我查一个人,仙鹤神君。”
戈甲沉思了片刻,“我没听过这个人。”“这人做的事情,都是伤天害理谋财害命的,定是极其隐蔽。”说着挥挥手,“尽快。”
戈甲抱拳原路退下,楚青钺对着一张图纸仔细的思索。这是一张京城的舆图,准确的说,是大理寺、刑部、工部三部合作每年更新的绝密图纸,上面不止有京城的每一处街道巷陌,每一处房屋上还标记的有住户的姓名,最要紧的是,这幅图还包含了京城所有的暗道,如地下水道。
他一寸一寸的在这张图纸上搜索着,看那座道观到底是在何处。
云霞郡主被带到刘武家从下车的时候,颜康还是车上,那么道观肯定不是在从天香阁到刘武家这一段,可以排除,那么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在从刘武家到李氏水产的路上,或者就在这两者的附近,因为赵崇义至今还未被抓捕归案,京城还有宵禁。刘武得赶在宵禁前前驴车停好,再返回家中,那么他必不可少走的太远,更不可能抱着会背负颜康行走,那样被附近的住户发现的几率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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